上秦皇朝七十年冬。
花轿刚到恒亲王府门口,恒亲王突然说不娶了,让把花轿抬回去。
雪下的极大,整个京城足足铺了半米厚的积雪,丫鬟清水哭着跪在王府门前敲门,手冻的通红,脸蛋儿青紫,挂着鼻涕满脸的泪渍:“王爷,恒亲王爷,这可是太后亲赐的婚礼,您就大发慈悲开开门,叫我们家小姐进去吧。”
几箱子红妆零零散散的,大团紧簇的红绸喜结上坠着沉甸甸的雪,只有四五个抬轿的人,显得清冷寒酸。
也怪不得他抗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花轿里的新娘子是如今上秦出了名的许家丑女,脸上有块儿长了毛的胎记,吓人的很。
许丝绾就是花轿里坐着的那个,她才刚刚缓过神儿来,原是现世纪一名精神学博士,国政级特别间谍委员会的会长,因为升级脑电微型计算机,实验室炸了,醒过来就在这花轿里头了。
听着外面那丫头哭的泣不成声,头疼的很,铺天盖地的记忆有如醍醐灌顶似的钻进脑神经的各个角落里,这人叫许丝绾,许府嫡出大小姐,亲娘死的早,却跟皇室有婚约,因为不堪受辱,在花轿里自杀了……
她忽的一个激灵,撩开盖头,摸了摸脸,还真的有毛?不会是个猴子吧?
“小姐,小姐。”清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回来,“恒亲王不开门,咱们可怎么办啊?”
许丝绾揉揉发痛昏涨的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穿回去,糟心的满脑子都是许丝绾当下的处境,冷冷道:“掉头,我要嫁皇帝。”
什么?清水一愣,“小姐,您当真要出门换夫家,嫁去皇宫吗?”
“这可不能开玩笑,恒亲王府不开门您便是恒亲王都不要的人,在去皇宫,皇宫怎么会开门?”
“没有开玩笑,走就是了。”许丝绾一肚子话忍着没骂出来,“难道要在这恒亲王府被埋成雪人吗?”
这事儿要是闹到了宫门口,她就不信太后不管这事。
当年,许丝绾生母四处求医,都无法消除那块胎记,后来为了给丑女早早谋个出路,以命相搏,居然算计了太后,求得懿旨,说待许丝绾及笄可做皇家儿媳。
可如今皇家经历夺权之争,人丁单薄,只剩了恒亲王和当今圣上,太后也早已获悉当年真相,但顾及皇家颜面,总不能说被一个女人算计了,何况懿旨难收,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提及。
但却是许丝绾的救命稻草!
如今恒亲王不开门,定是猜到了太后的想法,才敢抗旨不遵。如果去了皇宫也不开门,那她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一天不给个说法,她就带着嫁妆等一天,十天不给个说法,她就等十天,倒是要看看她许丝绾的脸面重要,还是皇室的脸面重要!
毕竟当年的懿旨满城皆知,都说她这个丑女有福气,因此也没少让她受了奚落。
她天生就是个硬气的人,不比之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儿的许丝绾,原主受的委屈太多了。
罢了,算是多捡了一条命吧,但她可从来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轿子一颠,拐了个弯儿,突然从窗帘子处滚进来一个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