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和耗子一看黑面大汉眼都急红了,都赶紧闭嘴,就听黑面大汉冲张君佐说道:“张大人,咱叫侯铁柱,这个高的叫何老四,矮的叫刘耗子,咱都是一辈子当兵,没读过书,说话颠三倒四,也不懂什么礼数,您老可千万别见怪啊,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就不跟咱去雁翎关了……”
张君佐是又急又气,心说这三人整个一对儿半糊涂蛋,一摆手打断侯铁柱说道:“别的不用多说,你们刚才说什么侯爷被下了咒?只说这个就行。”
“是,是,事情是这样的,咱三个都是侯爷的亲兵,专门负责给侯爷喂马,侯爷平日里爱马如命,约莫半年前,马棚里得了一匹枣红小母马,长的精神极了,侯爷甚是喜爱,就让咱们悉心照料,说是等他老人家回京之时,要送给咱家小姐当礼物,所以咱自是尽心照顾,耗子还给她起名叫小花。”
说到这,侯铁柱咽了口吐沫,似乎有些悲愤,接着说道:“谁知道一个月前,有个大官从京城来到雁翎,说是来巡边还是犒军的咱也不清楚,就连侯爷也对那大官也很恭敬,还带着他在军营里到处看看,结果这大官到了马棚,一眼就看中了小花,非要问侯爷索要小花不可,侯爷碍于情面,只能把小花送给了那个大官。”
“咱三个养了小花大半年,都有了感情,尤其是耗子,无论白天吃饭还是晚上睡觉,都跟小花一起,那是真舍不得,但是侯爷的命令咱自然不敢违抗,只能交出小花,为此耗子一直哭了半个月。”
站在旁边的周国全本来一直盯着老和尚静空,不过他见静空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听侯铁柱说话,因而也不由自主竖起耳朵,结果听了半天,不过是三个马痴舍不得马而已,顿时不耐烦地说道:“官场之上,礼尚往来多正常的事,一匹马而已,你们絮絮叨叨说半天,能不能捡紧要的说,我们还等着回衙门交差呢。”
周国全说完瞅了一眼张君佐,却见张君佐神情严肃,眉头紧皱,并无丝毫厌烦之色,也只能悻悻闭嘴。
侯铁柱赶忙说道:“是,是,但是说来也怪,自从把小花送出去后,这关里就出了怪事,经常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刚开始侯爷下严令追查,但是没过多久,侯爷就像忘了这事一样,就连成将军的奏报都不闻不问了,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侯铁柱说到这,就连金永贵也起了好奇之心,不禁问道:“这倒是稀奇了,韩侯素以爱兵如子闻名,怎么士卒失踪,侯爷不闻不问呢?那些人是怎么失踪的呢?”
侯铁柱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清楚,咱三个就是养马的,这事也轮不到咱管,只是听成将军的命令,入夜之后除了巡逻的外,任何人不得出门,但是有一天,耗子一天没吃饭,瞅着小花之前住的马厩一直哭,最后老四提议,说咱们一起溜到那大官的营地,偷偷去看看小花,不然耗子非要得病不成。”
“起初咱不愿意,这可是违抗军令,但是老四说外面都是在时辰正点儿上巡逻,营房外再无他人,那大官的营地又不远,咱们就去瞅一眼就回,谁也察觉不了,其实说实话,咱也想小花,所以就同意了,咱三个半夜装了些小花爱吃的草料,悄悄出了门,就往那大官的马圈去了。”
侯铁柱刚说到这儿,突然旁边矮个的耗子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嘴里说道:“可谁能想到,我那可爱的小花,竟然变成了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