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也边磕头边说道。
张君佐闻言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问道:“此话当真,难道雁翎侯出了什么事了不成?”
那黑面大汉刚想解释,就见金永贵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嘴里怒道:“胡说八道,雁翎侯统率十五万雁翎军,执天子钺,镇守北疆,为万民仰仗,他老人家乃是武神转世,怎么可能有事,你们为了脱罪不惜以诅咒侯爷为借口,这可是罪加一等。”
金永贵说完,扭头对张君佐说道:“先生,莫听他们三个胡言,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拿下这首恶静空,之后连带他们三个一起审问,便知分晓。”
张君佐也知道此刻不是细问之时,点了点头,冲三人说道:“你们稍待,等先结了这十三大案,再与你们细说。”
说完张君佐一扯身上白袍,刚想喊一声:“尸狗何在?”
就见那静空脸上神情变换不停,眼珠微转,看了看地上的三人,又望了望张君佐,而后双手合十,口中念佛,说道:“且慢!这十三大案老衲认了,不过老衲有一言想跟张先生说,如果先生能听,无论有何疑问,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下子倒是出乎金永贵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了,扭头看着张君佐,面露询问之色。
张君佐手抓白袍,眼望静空,说道:“你当真肯认罪了不成?”
“认罪?哈哈,我是承认了这十三大案几十条人命是我干的,但是认不认罪,还要看你张先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先生受我们大人所托,亲来定远查办十三大案,如今你罪行败漏,还不认罪等待何时?”
静空没理金永贵,而是对张君佐说道:“张先生,世人都知道你们这行,六魂幡,飞头蛮,六亲不认只认钱,这里是荒郊野外,这事所知者不过三个逃兵,两个废物捕头,外加你我而已,只要你放我一马,那定远衙门出多少钱,我出两倍,而且不劳先生,我亲自动手送他们上路,再一解先生心中疑问,之后离开定远,永不现身青铜境内,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与先生也是有益无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君佐双眼紧盯静空,未置可否。
金永贵在一旁一听,心里可害了怕了,一看张君佐不动手,看来这是有点动心的样子啊,他也早听过这夜提刑是六亲不认只认钱,赶紧说道:“先生,这秃贼伤天害理,作恶多端,您可不能听他的鬼话啊,我金永贵用性命保证,只要先生帮我擒下此贼,等回了定远,先生想加多少钱,我都会帮先生争取的。”
“差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夜提刑是不讲善恶,只会收钱办事,要是先生觉得两倍不够,三倍也行。”静空语气坚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张君佐微微一笑,说道:“走畦人是以除怪收钱,以为生计,不讲善恶,不分对错,只收钱办事。不过所谓走畦,一脚踩阴,一脚走阳,乃是行走在阴阳界限上的行当,这条界限将人与怪一分为二,两边泾渭分明,人就是人,怪就是怪,自古对立,不可越界,如果界限不明,两边混淆不清,那世间就无走畦人的立足之地了,而你以人身驱使阴煞,此乃越界,无论人还是怪,越界者必除之,此乃走畦古训,所以走畦人又称之为守界之人。张某身为走畦人,不敢违背。”
金永贵本来听张君佐说走畦人不讲善恶,不分对错,只收钱办事,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但是后面一听,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也有了底气,用手中钢刀一指静空,喝道:“恶贼,张先生话已经说得清楚,你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