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车坏了,打你们的手机都打不通。”廖律师缓了一会儿解决了一下大脑缺氧的问题后,扒拉开自己的西装,从怀里掏出折成一坨的几张纸,“不知道咋回事我的公文包被人划坏了,大家见谅。”
廖律师清咳了两下,神态一下子变得正紧起来,“人都到齐了吗?到齐我就准备开始宣读江老先生的遗嘱。”
“你好,我姓丁,是此次的公证人。”丁峰上前和廖律师介绍自己,“廖律师,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现场有两份遗嘱,在你进门前这位黄女士正在宣读,请问你的这份遗嘱是哪里来的?”
“黄女士?”廖律师扭头看见了躲躲闪闪的小黄,也明白了这场上是个什么情况,微笑的回答,“我是江氏集团首席律师,江奉先生的遗嘱有我一手负责,这位黄女士只是实习助理,连正式工都算不上。”
“我手中的这份遗嘱经过正式公证,这是相应的公证文件。”廖律师从中间抽出一张纸递给丁峰,“除此以外,与这份纸质遗嘱相应的,还有录音影像,是江先生生病之前录制的,可以佐证。”
“呃……”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原本在昏睡中的老人被巨大的撞门声惊醒。
江宁涛赶紧扑在老人身边,“爸,你醒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老人直接无视了献殷勤的儿子,眼神示意廖律师。
廖律师明白意思,也不在乎江宁涛夫妻的阻拦,非常淡定从容宣读遗嘱。
宣读完毕,江宁涛夫妻立马哭天喊地骂父亲不公,骂冯谨言小人。在江宁涛的推搡之下,老人的心率波动陡然间变大,引来医生,“干什么呢,病人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医生怒斥道,叫来两个护工把闹事的夫妻两人带出病房。
“病人大概不行了,现在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观察了一会儿,医生做了判断,离开时悄悄把病房门带上,把空间留给家属。
老人也知道自己不行了,似回光返照,虚弱无力的手竟然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老人目光望着冯谨言,眼眶在充满了渴望。
冯谨言看着老人现在狼狈的样子,双手握紧,不自觉的咬了咬后槽牙,最后还是走到老人身边把手递给了他,“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老人面露惊喜,轻轻拍了拍冯谨言的手背,然后带着微笑离开了。
廖律师走到冯谨言身后,轻声问道:“冯先生,你还好吗?”
冯谨言没有理廖律师,直冲向病房内的卫生间。
廖律师跟在他身后,看着冯谨言不断用力的搓洗手背,“乖乖,没听说冯先生有洁癖呀。”看着冯谨言卖力的搓着手背,廖律师都害怕他搓秃噜了皮,“冯先生,你还好吗?”廖律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搓洗着手背的冯谨言突然身体一僵,然后双手扶着水槽吐了,真的吐了,吐得声势浩荡。
廖律师一看这情况,赶紧上前帮忙拍了拍背,但是廖律师感觉好像自己越帮忙拍背,冯谨言吐得就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