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学瞪目起身,“就凭你?”
钟吾焉将圣旨收回,笑道:“汪都指挥使的眼睛可能是长错了地方,不然也不会这般低看他人。事关紧急,汪都指挥使还是快些将孔懿大人交给钟某。”
……
孔懿伤得很重,已经不能自行行走,钟吾焉来时便带着一名郎中。
郎中在轿里给孔懿医治,钟吾焉则骑着马在外边守着,一路到榛苓堂。
钟吾焉早已同宋湘羽打过招呼,两人将受伤的孔懿安顿下来。
“湘羽姐姐,又给你添麻烦了。只是现在孔大人在这里才最安全。”
宋湘羽浅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湘羽姐姐,孔大人在此地之事现如今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是偷偷将孔大人带到榛苓堂的。”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钟吾焉看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孔懿,低声道:“现在只能等孔大人醒来了。对了,你将此事告诉朱樾容了吗?”
宋湘羽点头道:“说了,他应该快到了。”
说罢只听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钟吾焉警惕道。
钟吾焉走到门边,从门缝上看了一下,又伸手探探自己腰间的剑,才微微将门打开。
朱樾容出现在门外,拍拍身上的衣服。钟吾焉见他发上湿了一些,问道:“下雨了?”
朱樾容款步进来,将门关上,微微道:“毛毛雨,孔大人醒了吗?”
“没有,还在昏迷,郎中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朱樾容走到榻边看了孔懿一眼,又坐到一边倒一杯热茶,道:“火器暂时是安全的,欧冯潘那边没有拿到火器。”
“这火器会藏在哪里?”
“现在只能等孔大人醒来了。”朱樾容啜一口茶,热水漫到他脸上,他的头发还有些湿。
宋湘羽从柜里拿出一条干巾扔给朱樾容,朱樾容接过轻轻在脸上擦拭。
钟吾焉道:“倭寇这两日有什么新动静?”
“恐怕倭寇不出五日便会有大动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批火器,绝不能让它们落入欧冯潘或者倭寇的手里。”
钟吾焉晃动杯里的茶,出了神。
“焉儿,想什么呢?”宋湘羽用手在她面前划了几划。
钟吾焉回过神,杯里的茶却洒出一点到桌上。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倭寇或许不知道这批火器的事,这批火器本是欧冯潘盗取的,我怀疑被孔大人发现了。倭寇确实不久后便会行动,但欧冯潘他们,未必会行动。”钟吾焉将杯里的茶饮下。
朱樾容道:“欧冯潘会等这批火器。只是这军机营里的内鬼现在还很难确定。”
“容世子,你同风檀风佥事交情不浅吧?”
“怎么?”
“我们需要锦衣卫的帮助,也只有锦衣卫能帮我们,这点容世子自然是知晓的。”
“这些事,不用钟郎中提醒我。”
“但是,”钟吾焉看着朱樾容,“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风佥事不会行动。也就是说,风佥事暂时还不能明里寻找这批火器。”
朱樾容捏着茶杯放到唇边,未说话。
“我想容世子也是这么想的。”
朱樾容啜一口茶,将茶杯放下,轻轻笑道:“我听说钟郎中还答应了皇上一件事,又或者说是钟郎中趁机暗示了皇上此事。”
“看来容世子真如于伯伯所言那般深得皇上信任。”
“我同钟将军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对钟将军,是由衷的敬佩。钟郎中有此胆魄,朱某佩服。”
“你同我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此事说来话长,我相信未来有的是机会同钟郎中说说这个故事。”
……
“好,那朕等你好消息。”
“皇上,微臣还有另一事相求。”
“钟郎中,虽说朕喜欢直接之人,但你这般直接的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等此事了结,微臣想削去兵部官职,上阵杀敌。这官职,本也不属于微臣。还请皇上恩准。”
“这个啊,你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