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不知道霜儿为什么一定要说万一,他自然是不希望有这个万一,他笑着摸着霜儿的脑袋说:“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踩着彩虹去找你。”
霜儿吃着番薯问羽墨:“大哥哥,你这番薯烤得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哪天教我吧。”
羽墨表示惊讶,觉得这是不是霜儿的戏话。他对霜儿说:“小时候我可喜欢吃番薯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说自己是野孩子,没爹没娘的孩子,在狼堆里长大。”
霜儿看着羽墨,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说:“没事,以后由我,我们就是一家人。”
羽墨继续回忆:“那是我不懂事,经常跟他们打架,可是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因此我也没有朋友,所以总是一个人在林子里抓鸟、抓兔子和烤番薯。”
霜儿笑着说:“大哥哥,那你抓鸟和抓兔子一定也很厉害吧。”
羽墨想多不用多想说:“那是自然,我可还发明了非常好用的神器,一抓一个准。”
霜儿将头枕在羽墨的腿上,她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吃肉包,那个时候要是能吃上一个肉包,我可高兴了,睡觉都是笑着的。”
羽墨看着霜儿,帮她把头发捋了捋,他说:“那我明天就陪你吃包子,吃好多好多包子。”
霜儿点头,霜儿说:“记得那个时候,我差点饿死了,就因为一个人给了我三个包子,我活了下来。”
羽墨很少听霜儿说自己的过去,这是她第一次提。他希望多了解她,可以完成她所有的愿望。他对霜儿说:“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你的愿望,你想做的事,我帮你一个个完成。”
霜儿看着羽墨说:“你知道吗?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了他的影子,我以为他又出现了。”
羽墨笑着说:“你遇上那个男的多大,和我一样吗?”
霜儿摇摇头,他都可以做我父亲了。霜儿回想着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人说:“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涌在我胸口。”
羽墨看着霜儿,这不像是简单的回忆,她嘴角洋溢的幸福笑容,羽墨都有些吃醋了。不过他们年龄差那么多,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羽墨问霜儿:“那你后面见过他吗?”
霜儿点点头说:“从那之后,他给了一家人一些钱,拖他们照顾我,他时常来看我,教我认字背诗歌。”
“然后呢?”羽墨看霜儿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他接着问霜儿。
霜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没有了,她说:“后来有一天他匆匆忙忙地来,说他要回去了,可能以后不能来看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羽墨说“那你后面真的没有再见过他吗?”
“没有。”
羽墨看着有些失落的霜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过他很奇怪,按理说霜儿不会变成遇见她时的模样,一定在后来她身上又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羽墨并不想揭开她的伤疤,但是他却想让霜儿释怀,只有真正的走进霜儿,他才能够给她真正需要的温暖。羽墨说:“那你之后发生了什么?”
霜儿欲言又止,她本不想说,不过有些事压抑在自己的内心太久,她想要找个人诉说。时间久了,遇上对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学会释怀自己。
她眼中闪现着某种希望和渴望,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或者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向眼前的这个男孩说。羽墨看着霜儿迟疑了,他也没有追着问。
不过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霜儿开口了,她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恩人走了以后,虽然给养父母一些钱,但是他们知道他不会再来了,也就变了之前的态度。”
“我干着家里所有的活,时常饿肚子,或者只能吃冰冷的剩饭,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即将面对的是过去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霜儿转过头看着羽墨,羽墨也看着霜儿,两个人的眼神相遇,霜儿却不自觉地将目光转移了。霜儿嘴角苦笑着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霜儿有些激动,这种激动带有一种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眼眶湿润,她说:“那种从地狱中走了出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跨进地狱的门,可是没有想到猝不及防就掉落地狱。”
羽墨觉得自己可以体会到霜儿的不幸,只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将霜儿揽入怀中,霜儿在羽墨的怀中继续回忆:“我每天都在期盼同一件事,就是希望在见恩人一次。”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灾频发,蝗虫肆意,庄家颗粒无收,我忍受这一切都是希望等到再一次遇见他,养父喜欢喝酒,经常打我,后来我长大了,他也暴露出更加可怕的狼性。”
“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知道他怕养母,所以我从来都不敢单独和他在一块,有一次自己实在太累了,在厨房睡着了,总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我一睁开眼,一惊,拿起身边的柴火一挥。”
“一切都结束了,我以为是这样,没想到他只是瞎了一只眼。养母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把我卖了,我知道再也等不回来他,所以我决定离开,也许这样自己才能活着再见到他。”
羽墨没想到霜儿的遭遇如此不堪,他想更好的保护她,虽然他知道霜儿在讲述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这些地方说明她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