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虽然古人有这样美好的想象,但是“不均”的问题,注定永远不能解决的。为什么不能解决呢?因为真正到了这样的社会,整个社会将处于停滞的状态。如果整个世界处在温室中的时候,也就不可能有云雨彩虹,万物就不可能生长了。
社会当然也是一样的。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战争有可能将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不过,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战争也许不会再是“刀枪剑戟”或者“枪炮导弹”,而转换成没有硝烟的竞争方式。当这种方式,同样可以达到目的的时候,我们大约就可以避免那些血淋淋的残酷了。
存在主义哲学有一个说法:有些事与物平时并不会注意其存在,只有出现问题时才会发现其重要性,发现存在本身就是理性和智慧。
战争也是这样,常常是恃强势、挟重甲的力搏互斫陷入困局时,人们才会注意到一些原本并不关注的东西的重要性。
说书人在故事将出现波澜起伏前总爱垫上一句:“拆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战争史上许多拆笼开锁甚至改变战争进程的关键之举,常常是曾经被忽略甚至毫不起眼的东西。
欧洲人1814年就发明了蒸汽机车,但已经策马扬鞭千年的欧洲各国军队,对这“只能走一条线”的铁家伙兴趣并不大。
1863年,丹麦军队在一次战争的撤退行动中,居然将机车弃之一旁,仅把铁路当作徒步行军的路线,传为后世笑柄;1870年普法战争宣战,法军循例按照马匹的行进速度计算普鲁士军队开进时间。
而普军却首次大规模利用铁路运输快速集结起数量惊人的部队,即便是临时召集的后备军人集结速度,也大大超过了法国职业军队。铁路运输一战成名,由此带来了传统的军事指挥、军事运输模式的快速跟进。
铁路机车这样的庞然大物最终改变了战争进程,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物件同样创造出铁血辉煌的战争奇迹——马镫。
恩曾经说: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骑兵在整个中世纪一直是各国军队的主要兵种。
可是,从古罗马到古希腊的一场场堪称史诗的战争,甚至亚历山大大帝率军横跨中亚时,骑士们完全没有那种呼啸掠行、迎风挥刀的潇洒。
一路上,他们得靠双腿夹住马肚子,再用手抓住马鞍或马鬃。由于两腿悬空,在马奔跑的颠簸晃动中,很容易被摔下马背。
大约在公元3世纪的时候,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发明了皮革马镫(金属马镫则出现在汉代以后)。
虽然这一发明的本意是为了游牧的便捷,但由于它解放出了骑手的双手,从而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且劈且砍。
人马结为一体的骑兵战略地位迅速提高,也使世界战争史大为改观。
英国科技史权威李约瑟这样写道:“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又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催化作用。”
成吉思汗横扫世界的“上帝之鞭”就成为最经典的记忆。欧洲的“骑士时代”,其实就是由马镫子的发明和传人开启。
拿破仑说过这样的话:一支军队走多远,不仅要靠脚更要靠其胃。
所以,如果说原本只是果腹的土豆同样可以引发大战,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在说笑。
15世纪,哥伦布的探险无意间开启了全球范围内的生物交换,数千种动植物在东西半球往来不绝,历史学家将其称为“哥伦布大交换”。
这其中,土豆的种植成为“西欧历史上第一次解决食品问题的决定性方案”。
到17世纪时,从欧洲西部的爱尔兰到东部的俄罗斯,出现了一条堪称壮观的3200多公里的土豆种植带,沿带几乎都消失了饥荒。
恩曾在在《自然辩证法》中说过:“最深的暗和最明亮的光,对我们眼睛起同样的目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