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鸢眼前一暗，张口欲呼喊，却依然只声难出。

黑暗中声音尤显清晰。烛台滚落小几的声音，刀剑纠缠相碰的声音，粗重急促的喘息……所有的声音在耳边交织，梓鸢怔怔地盯着黑暗，恍若还能看到些刀光剑影。

她惊疑还未消去，耳中听着他们脚步挪移。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就如在看戏一般。

迷雾逐渐散去，徒留她自嘲叹息。

到底是得罪了何人，要三番四次来取她性命？

打斗声止，梓鸢听有人自那窗飞出，又紧随一人随他而去。脚步声起，剩下那人捡起烛台，点起了蜡烛。

火苗忽明忽暗，但照亮了房内，梓鸢看向站在房中央的妫珩，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

妫珩放下烛台，朝她走来。

梓鸢眼圈忽然就红了起来。

他在她面前定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来替她拭去滚落的泪珠：“别哭了，这眼肿了明日就要难受了。”

滚滚热泪落下，都似要在人心中烧开一个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