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舟开着车回了秋山小区,这是谢予舟就职在K城之后买的公寓,父母们在B市居住,自己从小也在B市长大,回国后家里想让她留在B市。
可是谢予舟想来K城,因为她知道牧昌禾就在K城,她知道只要生活在K城,就算K城有着差不多600万的常驻人口,每天可以与5000人擦肩而过,一年、两年、甚至五年,或许更久,但终有一天她是可以遇见牧昌禾。
而且妈妈的娘家在K城,以前每次放暑假自己也会来K城居住一段时间,陪陪外公外婆的,K城离B市就2个小时的路程,自己独居可以独立一点,平时看望父母回去也不算远,还能时不时的照看外公外婆,所以谢予舟在就职的时候选择了K城大学。
回顾一生,谢予舟从小便按着父母的庇佑下成长得很好,父亲在B市广电局担任在较高的职位,平时生活中的政府工作人员好像都很严肃,一板一眼的,可是她的爸爸并不这样,为人处世不偏不倚,知世故而不世故,总是很宽容。
母亲也在B市的都市报刊做多年的主管,颇有一番影响力。她的妈妈专门寻找一些社会上的边缘人,或能给社会带来积极影响的公益事件,进行专题报道。与其说妈妈是在拿起笔杆子吃饭,其实她更像一名战士,用着自己的方法战斗,让人们看到身边的温暖、危险,让人们看到真正的社会真相。
就是这样的家庭环境从自己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名列前茅,可是她也不是别人家的小孩,不能优秀到跳级,也要努力的背单词,反复的刷卷子,才考到上名校。记得自己大学在选择专业时,父母们甚至都并没有给出什么具体的建议。
父亲当时笑道:“自己做选择,反正无论你选什么,你都会做的很好。”
母亲只希望她无论选择什么专业,都要跟随自己得信念从一而终,因为怀疑自己的信念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谢予舟选了市场营销之后出国留学,博士毕业后,就在K城成为了大学老师。
父母们很开明,她记得爸爸慈祥的笑容和妈妈撰写新闻严谨不苟的眼神,教会她的并不是如何走最快的捷径迈向世俗眼光里的成功,而是让她客观温柔的看待世界。
想了想,自己长大身上得到的更多是宽容而不是溺爱,她可以有选择的自由和拒绝的权力,其实家里对自己的性取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从来没有催过婚,也大概知道当年自己突然不想出国留学,不接林致的电话,与林致断开联系,又在家里哭了一个星期后,选择出国留学大概是什么原因。只是自己也从不提,他们也从不问。
谢予舟停了车后,往家里走,就收到了韩媚打来的电话。
“谢老师,最近时候有空吗,出来陪我喝酒吧。”
“不行啊,我今天刚拔了智齿,牙疼啊,下周吧。”
“最近你状态不错啊,从遇见牧昌禾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我的牙都是她拔的!本来是阴影来着的,现在全是黑色的了!”谢予舟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你又见她了?”
“她说我只是她下午第四位患者而已。”
“她也太绝情了,装不认识吗?亏你还想着她这么多年。”
“我该怎么办?韩媚,我该拿她如何是好?她不想提过去就算了,我们就不提,可我再也不想看不见她了,她是我的一场春光灿烂的梦啊,今天她注视我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无法逃离,我好爱她!”
“予舟,那就重新开始吧,她不是只想记起现在吗?那就不顾以前,从新开始吧,从现在开始,重新遇见牧昌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