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秘密,不能说的原因各不相同,能说的原因却全都一样。
----题记
李家是玄庙镇最大的地头蛇之一,而昨天晚上,李家用血与火去掉了“之一”这两个字。
在玄庙镇的东方街道上,李家的大门紧闭,外面站着四名彪然大汉,个个身穿铁甲,腰挎长刀,背负弓弩,双眼开阖之间杀气腾腾,满脸戒备。
本来李家门前的这条街道是十分繁华的所在,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冷清,镇上的居民能避开就避开,能绕开就绕开,甚至在谈及李家的名字时都会战战兢兢,不敢高声。
而在李家大宅的深处,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庭院,却正是李家的祠堂。
院里有树,是两棵青松,又有各种花草,夹着鹅卵石铺成的院道直到门前。
祠堂有四扇木门,都被漆成深黑色,显得颇为厚重,门前三层阶梯下摆着一尊紫铜香炉,炉子很大,约莫一人多高,里面插一只冲天丈八香,烟气袅袅,直奔天去。
而在祠堂里面,正对门靠墙摆着各种灵位,上面按照辈分被严格排列,全是李家的列祖列宗。
数百个灵位的前面,又有一条长桌案几,供奉三牲供品和紫金香炉,炉子里的香飘飘荡荡,扑到房梁上,也扑到灵位上,倒真像是李家的列祖列宗在享受着香火供奉一般。
桌案前头,李伯年跪在蒲团上,眼皮微垂,默默不语。
而在李伯年的身后,李小希也跟着跪着,在这样严肃的场合里她不敢吱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跪着,有心不敢乱动,可一双大眼睛却忽闪忽闪的偷看李伯年。
此刻,整个祠堂庭院里就只有李伯年和李小希两个人,就连把李小希带来的狄墨和李延春、李延欢三人都候在外面。
“小希。”
忽的,李伯年开口了,他没睁眼,背对着李小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啊?哎,家主大人。”
有些没反应过来,李小希连忙应了一声,头趴的更低了。
李伯年不动声色,他的语气就像是一眼井水,没有任何波动,“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什么事?”李小希忍不住把头抬了抬,老是跪着,脖子不舒服,膝盖也不舒服。
李伯年道,“鬼哭矿洞的奴工暴动,你应该知道吧?”
李小希皱了皱眉,“小希知道,不过延蝉大哥不是已经平定了暴乱吗?难道那些奴隶又开始不安分了?”
轻轻摇头,李伯年淡淡道,“这次的奴隶暴乱,领头的是个年轻人,就在昨晚,这个人已经答应和我们李家合作了。”
“合作?奴隶?”
李小希毕竟只有十八九岁,大宋完全灭亡时她才九岁多,江州沦陷时她才七八岁,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人种和等级观念一直伴随着她,甚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所以她被李伯年这样的话语直接弄懵了。
“怎么?”李伯年温言道,“你觉得和一个奴隶谈合作,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么?”
虽然很不愿意怀疑家主的判断,李小希还是控制不住的点了点头,满脸疑惑。
李伯年笑了笑,“总之,他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说了,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