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榻上,嘴皮脱水发白,头发湿哒哒粘在脸上,鼻子上、额头、下巴、两颊,还有颈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包,其中好几颗还有破皮冒脓水的迹象...
容翔拳头捏的死紧,唯恐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更多的还是身体里那一股欢腾的欲.望被一掌拍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不甘。
“爹,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不能再任她躺在这里。”容岚之虽然好色,但他更怕招麻烦,“要不咱把人拖回去?”
“吴叔是从哪里把人扛回来的,再命他把这个丑女人放回去,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
一想到他曾经搂着府里的小丫鬟,在眼前这张躺着一个不死不活的满身脓包的丑女人的榻上滚过不止一回,容岚之心里就隐隐发冷汗,狠狠咬牙,甩着袖子要下去叫人来。
容翔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他,恶狠狠的道:“不,不用去找吴叔,老爷我亲自把人带出府去。”
说完转头看向自他们进来就不曾醒过的珠嬿,“好歹也是被我父子俩心心念念惦记了不少日子的小人,就这般送回去实在太可惜。”
何不找个小院,放在外头养一养,也许那身又娇又美的皮肉又回来了呢!
幽崖院,铺着地毯的主室,容孱心情颇是烦躁的看向跪在底下的小三和姚婆子,以及脚边空空的点心盒。
“你是说,珠嬿不见了?”
跪在地上的小三头听见上头主子隐隐有怒火的声音,禁不住抖了抖,白着脸抬头,“早上珠嬿去前院取点心,后来,后来一直没有回院子...”
“姚婆子跑来找奴才,奴才跑去前院一看才知道珠嬿的确是消失在半道上,那月亮拱门那里还落下一个点心盒。”
“所以,你二人现下才来报我?”
如果原先从容孱口中说出来的话只挟带着怒气,那此刻这一句质问却是犹如寒天冷潭里浸泡过一样,令小三二人只能不停地在地上叩头请罪。
容孱走到那点心盒子旁边,一脚踩了上去,一双含着怒火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对趴在地上的二人道:“吩咐下去找人,不得惊动府中其他人。”
小三和姚婆子两人退出主室,不敢再耽搁的各自下去吩咐找人,却不知珠嬿已经被人蒙着眼睛装进一个木箱子里,抬上了三老爷容翔外出的马车。
一辆挂了帘子,装饰贵重的马车飞快的穿过一条大街,街道两边的小贩正要破口大骂,待见了马车上挂着的宋京通伯府的标志木牌又哑了声音,赶忙收拾起散在地上的东西,自认倒霉的退回去。
马车里通伯府三老爷容翔正坐在里面,摸着一颗大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身前放置的一口大木箱子里的珠嬿此时也已经被马车一路颠婆的醒过来,只不过眼前仍旧是一道黑罢了。
木箱子不算大,正好堪堪装下一个她。
珠嬿嘴巴里塞着布条,眼睛上蒙着一快布条,好在因为她满身的红包看上去极其吓人,也极其虚弱,自认为怜香惜玉的三老爷命人把原先紧紧捆在她身上的绳索都解开,只剩一双手还绑着绳子而已。
尽量忽略四肢的僵直酸痛,珠嬿并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支着耳朵贴在木板上,一路听到外头小贩行人和车马赶路的吆喝声,再傻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离了通伯府,被那对狗父子给弄出府来了。
被布条遮住的眼睛里流下一行悔恨的泪水,珠嬿无声忏悔:老娘以后再要嚷嚷着什么出府、自由、逛大街,就让我当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