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没想到陈萍萍突然说起这些，歪着脑袋满脸迷茫。

“若是有钟意的，给我说。其他事情我替你解决。”

“不是，我说院长，你这话题变得也太快了。”唐糖当机的脑子开始重启“…院长你不会是嫌我烦了想找个人把我嫁了吧？”

“胡说什么。”陈萍萍不轻不重斥道“要是嫌早给你丢出去了，哪让你呆在这里。”

“吓我一跳。”唐糖笑着扒了过去“还不是院长你突然说这些，哪能怪我。再说平常我和离得近的不就鉴察院那些个人，那可是都成家了的。要说没成家的…”

“院长，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她数了数，发现和她熟的又没成家了，只有院长和影子了…院长别是打算撮合她和影子吧…她抬头打量陈萍萍的神色，发现好像不是那回事。

“你容貌不变瞒的了一时，瞒不过一世。”陈萍萍侧过身子，抬手捋平唐糖翘起的发尖“我老了，早晚要离开鉴察院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走啊。”唐糖理所应当“你都走了我待在鉴察院干什么，等着他们发我银子啊。”

“我要是死了呢？”

“呸呸呸。”唐糖学着院里厨房大娘的样子忙呸了几口“你才不会死。”她说这话连自己都觉得不信。陈萍萍刚想开口，就听唐糖有些低落的声音传来“你要是真…了，我总有地方去的。”

“院长…”

“嗯？”

“起码答应我，不管去哪，别把我丢下。”

“就这么想跟着我？”

“人的生命太短暂了，我想…陪着你。”唐糖低声呢喃“我想陪着你。”

她抬脸看向陈萍萍，从她从花里出现的懵懂，到现在混在人群里的如鱼得水。这些都是面前这个人一点点教起来的——她的时光里全是他的痕迹。

唐糖想，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她想选他。她想陪他平平安安过完属于他的一辈子。然后离开这片土地，带着他的那份行走在世间，只要她不死，世上永远都有一个人记得他。

我阻挡不了死亡，但我想让世间留有你的痕迹。只要我不死，那你也不会真的消失。

她感受到头顶突然传来的温度，陈萍萍揉了揉她的头“天晚了，去吃点东西睡去吧。”

“院长…？”

“想跟就跟，腿在你身上，我又不能绑着你不让你跟。”

唐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陈萍萍院里出来的，她觉得陈萍萍…刚刚应该是答应她了吧？

答应了吧？

我觉得他答应了！

心情愉悦的唐糖甚至用上了轻功，她打算听陈萍萍的去吃碗面在睡觉——虽然她现在一点都不困。

“鬼、有鬼！救命啊——！”

唐糖一听有鬼，吓得窜上了院墙，等她往发声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半大的姑娘坐在地上，满脸惊恐指着…她？

她低头打量自己…白衣、散发，刚刚似乎还是飘着过来的？

…看来她妖魔鬼怪的身份是要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