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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无情人有情

时光如水,岁月悠悠,转眼间,时光的步伐又迈入了1996年。

日月不停地交替着,时光的步伐又走过了春风春雨,迎来了阴雨连天的夏。尽管每年夏天上级在广播里提醒人们要防汛,注意听天气预报。但生活了许多年的老百姓也一年年地平安过来了。尽管河滩里那条长长的,宽宽的冶河每到这个季节,有时就变得不像以往那样温柔,偶尔发发小脾气,但都属于正常规律。可今年不知这儿的什么人,什么事儿触犯了龙王爷,龙王爷大发雷霆。龙王爷一发怒,可不得了了,它呼风唤雨,疯狂地施展自己的威力。

倾盆大雨,瓢泼似的下着。天地间像挂着一副宽大无比的巨帘,到处是白蒙蒙一片。地上的沟水像一条条宽宽的河,沟水迫不及待地哗哗的奔流着。第二天,龙王爷的威力不减,天地间依旧挂着无比宽大的密帘,一股股洪水猛兽似的侵吞着一切。学校被迫停课,工厂被破停工。因为在家里的出不去,在单位的回不了家。出去就有被洪水侵吞的危险。洪水肆无忌惮的流进了好多人的家里。人们有的拿脸盆,有的拿水桶不顾一切的往外泼水。有的拼命的冒雨往袋子里装土当门口,想堵住即将灌进来的洪人们,被浑身浇透,不时地抹着脸上被雨水锁住的眼,在雨水的反复冲刷下,人们艰难的把土装好,跌跌撞撞的摔了不知多少个跟头,但总算把袋子堵在门口了,洪水一时灌不到家里了。这儿刚喘了口气,哪儿“轰隆隆”一户人家的旧房倒塌了;“轰隆隆”又一户人家的院墙塌了;“轰隆隆,”又有一户人家的茅房到了;“轰隆隆”又一户人家的猪圈也塌了,“吱、、吱、、吱”猪被淹了,冲进了洪水里,猪拼命地叫着,挣扎着。竭力的伸腿,腿又碰到了扑棱棱拼命挣扎的鸡,鸡拼命地扑棱着翅膀。鸡的翅膀又碰到了乱扑腾的羊,羊又被洪水冲着的脸盆,鞋子拌住,脸盆又被棍子拌住,棍子又被衣服缠住,这些东西又被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拦住。可再多的东西也挡不住洪水这头怪兽,这头怪兽聚集了力量后发疯似得施展威力,哗哗的猛烈冲击着一切,这些东西在洪水这头怪兽的面前是那么的身单力薄,没一会儿,就被冲走了。有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卷入到洪水中,还夹杂着石头砖头衣物等等,走走停停,到处是一片狼藉。

水里一片狼藉,好多人的家里也一片狼藉:鞋子漂起来了;盆子漂起来了;袋子漂起来了;菜叶树叶漂起来了;木板漂起来了,一些人家屋里的桌椅也被泡在水里。这些人家的人们胆战心惊地用脸盆和水桶不住的往外舀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不住的往下淌,可谁也顾不上抹一把,生怕一停下来,更大的水就会灌进来,淹没自己家里的一切。老天呀,我们没得罪你呀,你怎么就这么无情呢?

第三天,龙王爷的威力稍稍弱了一点儿,但风雨任再继续。河滩里,一向温柔的冶河,此时像发疯的怪兽,咆哮着冲刷着河床,河床上大大小小的土块石块被怪兽吞没了。庄稼草被吞没了了;一些的树木也禁不住这头怪兽的撕扯,被连根拔起,冲走了;后来,一些粗大点儿的树木也禁不起怪兽的侵袭,也被连根拔起冲到了水里,被咆哮的洪水冲走。树木绊住了从上边漂下来的箱子,箱子又绊住了被淹死的的鸡,还有漂下来的猪羊,猪羊又被漂着的衣服拌住,好多的东西都加入到了跟洪水的大战中,想把咆哮的怪兽拦住,洪水被这么多的的东西拦得实力越来越弱,气焰好像不再那么嚣张了,可后边的怪兽又给了它无穷的力量,他又咆哮着把阻挡它的一切冲走了,一波一波的怪兽发疯的冲刷着一切。道路被冲毁了;田地被冲走了;小桥被冲倒了;看起来高大结实的大桥也被冲毁了;一切在这头凶猛的怪兽面前都是那么的单薄渺小,任凭怪兽的肆意摔打冲刷。

三天后,龙王爷终于发善心,停止了显威,雨终于停下了,好些人家里还是大大小小的水坑,尽管水坑边上大水冲刷的痕迹清晰可见。但人们紧张的心可以稍微舒缓一些,毕竟老天有眼,雨停了。可麻烦事又来了,由于大雨把好多的路冲毁了,一些生活用品运不过来,电线也有坏的,领导关心着灾区的人民,派人赶紧抢修。并向上级报告灾情,国家发出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号召”。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向我们捐献了米面油食品等生活用品,还有衣服,被子等生活必需品。当这些镌刻着爱和温暖的食品衣物送到灾民手里,好些人禁不住热泪盈眶,一些文人志士写下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手拉手,心连心·人间自有真情在”等好诗句。

这场大雨,让一些土坯房倒塌了不少,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一些砖房也有好多造成了墙体裂缝,或者地基下陷。志国家的房子虽然已经有十六七年了,不算很旧,但也不算新了。因为爹的手艺好,房子一点儿也没走样,只是因为当时条件差,为了省料,房顶上沙子铺的薄,房顶稍微有点儿渗水。院墙由于是土坯的,(当时太穷买不起那么多砖)经不住洪水的反复冲刷,有一处有点儿塌。志国志军都在家就把院墙扒掉。志国说:“咱把东厢房也盖上得了。”(因为当时家里穷,爹只盖了西厢房,没盖东厢房)志国让志兵过来测量了一下,算了算,院墙,门楼,东厢房大约需要多少材料。然后买了材料---砖、水泥、石子。哥几个,找了几个人来帮忙盖房,还有几个朋友听说他们家要盖房主动过来帮忙。大家有的和泥,有的搬砖,会泥瓦工的砌墙。大家七手八脚,热火朝天的干了两天,新院墙,新门楼,东厢房都盖好了。晚上,哥三拿出好烟,好酒,做上好菜,热情招待来帮忙的朋友。朋友们虽然很累,但在这个家里,跟这哥几个在一起,心里痛快。一群人,又是一顿开怀畅饮。

时光的步伐不急不缓,又走过硕果累累的金秋佳节。慢慢地树上的叶子又有绿肥变得红瘦了,一片片蝴蝶似的旋转着飘落下来。地上踩上去又软绵绵的,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农历九月十九是娘的祭日,全家人给娘上了坟。给爹娘烧了很多的纸钱。希望受了一辈子罪,没享过一天福的爹娘在那边,能过得好,有钱花,不再受穷。回来后,大姐,文霞,素素张罗着做饭包饺子。二姐带孩子。一边包饺子一边闲聊。文霞说:“志军娶上媳妇,咱家就圆满了。他今年二十二了,也该娶媳妇了。”

“是啊,他娶媳妇了,咱们家团团圆圆的,咱爹娘在地下也就心安了。”大姐说。

“志军不知怎么想的,提亲的不少,姑娘看着也不错,可他就是不上心。老说现在不想谈对象。你们说咋办。大姐你们得说说他。”文霞说。

“一会儿,咱说说他。”大姐说。

“他们厂子里有个姑娘叫小云,还来过家里几次,可漂亮了,在厂里可是厂花,听说很喜欢他,一会儿问问他怎么样了。”文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