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秀秀的不归路

怅望春江都是泪，青山不语默然愁。茫茫两顾与谁诉？明月难寄喜与忧。

秀秀跟了海娃后，开始海娃对她百依百顺，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桂花油，买糖果，变着法地哄她开心。她面儿上挺高兴，但心里时常牵挂着两个孩子。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海娃的嘴更甜了，不过不像以前，秀秀要什么给她买什么。

一天，秀秀说：“我想买瓶雪花膏，天气凉了，风刮的皮肤很干，抹上雪花膏皮肤就滋润了。”

“你是天生丽质，不擦雪花膏也好看。”海娃赶紧说。

“不，我要买。抹上雪花膏，脸上滋润有光泽。”秀秀语气坚决地说。

“我的姑奶奶，这几天没钱了，你就忍忍吧！”海娃说。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他不是真有钱，而是卖了几棵树。那点钱禁不住花，后来，秀秀知道了海娃的真实情况，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她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该听信海娃这个骗子的的甜言蜜语，不该扔下顺心和孩子走，可自己已经走了这一步，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时光的河不会倒回去，让她重新选择生活的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做贵妇人的梦破灭了，她的心快要碎了。再看海娃那张不帖金的脸上，麻子更现了，那张脸是那么丑陋，那颗大金牙是那么龌龊，说出的话听起来也不再甜。她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离开海娃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

心事重重的秀秀独自来到冶河边上，冶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不悲不喜，拂过岸边的一棵棵青草，漫过一块块小石块儿，拍打着一块块大石块儿，一直流向远方，流向水天相接的远方。几棵高大的柳树静静地望着朝夕相伴的冶河水，还有冶河滩上那些默默地砂石。树上几只鸟喳喳地叫着飞过宽宽的河面，嫣然不知地上妇人的忧愁。

人生的路啊，该去向何方？秀秀坐在柳树下的大石头上，目光痴痴地望着远方，她不知自己的路该走向何方？清清的河水啊，你怎么就洗不去我心头的忧伤呢？秀秀又望望远处的青山，青山也默默无语。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开始慢慢地靠拢远处的青山了，五彩的霞光映满天空，冶河水金光闪闪，锦缎般铺展开来。秀秀无心欣赏这瑰丽的江边夕照，慢慢地站起来习惯性地拽拽衣服，拢拢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踏上小桥，拐弯走上那条弯弯的林荫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