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熬的岁月(一)

秀秀跟海娃去享福了，海娃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糖果，哄得她挺高兴。有好奇者问秀秀 ：“你不想孩子吗？”

说不想孩子那是假的，但自己赌气出来了，也只能为自己找个借口了，她吞吞吐吐地说：“离的近，我会常回去看孩子的。”

顺心找到海娃，狠狠地凑了一顿。海娃擦着嘴角的血迹说：“你没本事看好自己的女人，你冲我发什么狠啊，是你媳妇跑我这儿，不是我到你家抢的。”顺心攥着嘎巴嘎巴响的拳头，狠狠地瞪着海娃，让海娃的心里直发毛。

此后，秀秀在村子里那是推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以前大家知道她，是因为她人长得分外标致，无论长相还是身段。都是万里挑一的。还因为她心灵手巧，无论是天上飞的鸟儿，还是水中游的鱼儿，不论是林中的虎，还是捕鼠的猫，她做到衣服上，帽子上，鞋上，都是活灵活现。人们看到她给孩子做的衣服，帽子，鞋，都觉得不可思议，天下竟有这么巧的手，这么巧的人。能做出这么好看的鞋帽，衣服。而且秀秀还剪一手生动的窗花。每年，她剪出漂亮生动的窗花，贴在窗户上，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都会迎来好多人的羡慕。就连磨墙，编席子的活儿，她干出来也人人夸。这次出走更是让她名声在外。其实她不了解海娃的底细和为人，其实海娃也没钱，只不过刚卖了几棵树，就去装有钱人，虽有个在外当官的舅舅，舅舅的官有多大，他也说不清，闹革命出去的，战场上的有功之臣，出去多少年了，很少回来。海娃自己不争气，没多大出息，小伙儿也不咋的，还眼光挺高，妄想找个漂亮的有面子的老婆，所以年龄不小了，还一直光棍儿着。他没跟着当官儿的舅舅沾多大的光，舅舅只是给他留下几间旧房子，一片空地，空地上栽着一些树，能卖了就买几棵，手头阔绰一阵子。刚买了树的海娃甜言蜜语地把秀秀骗到了手。村里人都在议论，都说大能人干了件最傻的事。她等着后悔吧。

再说顺心，妻子走了。给她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大的凤贵七岁，小的凤祥才两岁，小儿子不住的喊着要娘，要吃奶儿，可就是看不见娘的影子。家里一改往日的干净利索，乱的一团糟。好心的邻居五哥，看见顺心无奈的样子，跟妻子商量，让妻子帮着顺心把秀秀叫回来，五嫂找到秀秀告诉她，孩子哭得很凶，一个劲儿地喊着要娘。要吃奶儿，孩子太小，离不开你。你快回去吧。秀秀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心情沉重地回了家。回家后，孩子哭得更凶了，掖着要找娘，秀秀伸手想抱孩子，倔强的顺心却没给她，还黑着脸。秀秀看到那张阴沉的黑脸，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她强硬地抱过孩子，到屋子里让孩子吃了奶，狠心地又把孩子给了顺心。噙着泪深情地望了望哭的泪人似的孩子，猛地转身走了。

孩子哭的更凶了。一阵儿凄冷的风吹过，立刻又是无数的枯枝败叶落下来。即刻又被风卷起不知被摔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