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嘞。您放心。”冯三笑呵呵地把钱攥在手里,转头高声喊道:“靠墙一号桌上一碗肉丝粉!不要葱蒜!快点儿!”
“听见了!在做了!”后厨的师傅没好气地回应着,似乎对于冯三这种喊话的行为有些不满。
冯三听见后厨的回应,将攥着的钱数了数,手一松铜板一骨碌滑到柜台的钱箱里去了,铜板撞来撞去发出了乒铃乓啷的声响,好不热闹。
没一会儿肉丝粉就端上来了,看着白嫩面汤上漂浮着的点点翠绿葱段儿,李文川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角挂着的抹布,铺平了放在桌面上,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木筷子,微微的将碗斜起,右手使一个巧劲儿,用木筷子一次性将葱段儿都从碗中拨了出去,葱段儿混着少许的面汤哗啦啦地全都落在了抹布上,接着李文川又将抹布折叠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看着没了葱段的肉丝粉,舒爽的吃了起来。吸溜吸溜的声音不绝于耳,李文川也是其中的一员。
粉也嗦完了,码子也吃完了,李文川正端着碗喝汤,耳边想起了冯三的声音:“李捕快,我家老爷来了,刚到,这会儿就在柜台站着呢,您不是有要紧事儿吗,赶紧的吧,不然等会儿我家老爷又不知道要去哪儿了。”
李文川咕噜咕噜的将面汤喝了一大口,放下碗起身去柜台找钱二老爷搭话,一边走一边嘱咐了一下冯三:“三儿啊,今天这个粉又是放了葱啊,你看这就是为啥我不爱来鸿羽阁的原因,老是不能满足顾客需求,不太好。”边说着边摇头,接着伸手指了指桌面上折起来的抹布说道:“碗里面的葱还是老样子,我都放那儿了。”
冯三正想开口,李文川伸手制止了他:“行了,知道,每次都是那几句,我也没在意,就是提个意见,有机会你们就注意一下就成了,没啥事。”
说话间李文川就迈步走到了柜台前,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昨天黄惟仁给的书信,递给钱二,“钱掌柜的,这是黄大人嘱咐我给您带的书信。昨天有点突然的事情,信没给您送来,今天赶早我就给您送来了。”
坐在柜台里的钱掌柜放下算盘账本,抬起头接过李文川递来的书信,盯着封口处的火漆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道:“小事情,也不急,过几天来送其实也一样,听说崀山有个姓何的樵夫被狼咬死了?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李文川笑着对钱掌柜说道:“钱老爷您和黄大人那么熟,您直接问黄大人吧,具体案情我也不能和您说。希望您能理解。”
钱二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理解,理解。谢谢你把信送来啊,这黄县令大概又是要发动我来修路了,面子上又放不下,手上那个笔画着圈圈就整出一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东西来,每次都这样,当面抹不开面的事情每次都是递书信来给我,看到黄惟仁的信我就头疼。”
李文川也不好搭话,黄县令确实经常让钱家出血,地方上要掏钱的事情,钱家总是逃不过的。
钱二从账本上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哗啦一下签了个名,递给李文川:“拿回去给黄县令吧,就说村头那个亭子我出一份,不过县里也要多喊几个人一起啊,不能光我出大头啊。”
李文川点头应是,把钱二的签名折起来收好,拱手道别。
过了这么久,想必赵六和王仵作已经在县衙等着他了。希望今天的线索能够给案件带来一些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