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钧抬起眼皮看他，见他面色小心翼翼，不由笑了。

“藏在心里这么久的疑问，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如果你不愿意说，当做我没问过。”

许青和转过身去，默默在对床坐下。

“没什么不可说的。”

任凌钧话音刚落，便见许青和盯着他，目光闪烁，比窗外下午的阳光还要耀目。

“白茹果跟人类老师说，人类没有力量，只知道以狡猾的心思、肮脏的头脑去压榨妖族，将妖族差点逼到灭亡的地步。

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许青和一愣，“……人类所拥有的热武器，比如爆炸威力和范围都十分强劲的核武器，大妖们是抵挡不住的。”

“那是现代。古时的人类是如何占据中土大地，还有闲心内斗争霸的？”

“……”许青和脸色严肃起来，“我也曾有此疑惑，但是我也没有生活在古代，自然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想，兴许是因为妖族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修炼，等到大妖成形，人类却已经发展到手持惊人热武器的时代了。”

“不。”

任凌钧以一个字否定了他的说法，“在生命起源初期，人类和兽类同时出现，兽类即便被捕杀猎食，也有数量优势，百年后必定出大妖，总能争得一席之地。

但这么久以来，妖兽都没有争到自己的话语权，甚至连平起平坐都做不到。”

许青和恍然大悟，“人类中也有身负异力的人在保护人类的生存发展。”

任凌钧点头，“我们的老祖宗知道，光凭力量定话语权，换来的只是无尽厮杀和弱肉强食的野蛮规则，所以这种力量，我们并不让大部分人知道。”

“……是一个群体吗？类似人类保护联盟之类的成员？”

许青和脑补了一亿个科幻电影出来。

“不，是一个人。”

任凌钧一握拳头，“持人灵之力，守人类之身，卫人类之光。”

许青和大惊，“那个人就是你？”

“严谨来说，还不是。”

任凌钧叹一口气，“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或者可以说，是全部记忆。”

“……”许青和愣了，不知该如何发问。

“在进来妖怪学院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二十五小的普通小学老师。妖怪的传闻我信也不信，白茹果的出现令我魂飞魄散，来妖怪学院的第一天遭遇也让我心力交瘁，一直想着怎么逃出去。

但是，在来妖怪学院的第一天晚上，我体内的灵储源出现了，我感应到了它的存在。”

“什么？”

任凌钧凹陷的脸颊逐渐回弹，身体的干瘦也同样逐渐恢复饱满。

他下了地，伸了个懒腰，眼神幽幽。

“灵储源的出现，是第一天受到了白茹果的那一下狠狠踩踏，将它刺激出来了。

从那之后，我就恢复了一点记忆，发现自己一直拥有这人灵之力。

而那晚上我会跟着去操场，是我察觉到了危险气息，想要试验一次人灵之力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