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虞度莲一定要走,宋宝兰心里感觉失落落的,她急忙道:“偌大一个长安城,人海茫茫地,要找你哪有那么容易。难不成还是说你是很厉害很有名的人物吗?我看着就不像……要不然你看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我吗?就……当做是个信物,也可以留个纪念……”她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占不上理,声音也就慢慢的轻了下来,到最后几乎便成了自个的小声嘀咕。
但虞度莲全都一字不差的听了下来,他顿时有了一种仿佛自己是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上船不容易,下船就更难了!
可他看着宋宝兰左右为难的俏皮模样儿却也心神为之触动,一时怎么也办不到狠心回绝了这姑娘的情谊,便低头想了一想,最后从怀里摸出来一块半月形的玉佩。
“我这趟出来一身轻简,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有这块玉佩是我一直带着的,陪伴我也有多年,今日便将它送与姑娘了吧。还有,我在长安乃至关中一带其实倒也还有薄名,姑娘若真要找我,可以去长安京兆府里,说我的名字,总还是好找的。”
吴晓大吃一惊:“你竟是官府中人?!”
虞度莲笑了笑道:“也算是吧,反正是为了百姓发声的人。”
宋宝兰接过玉佩后小心翼翼的仔细抚摸看了看,然后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才又看着虞度莲认真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了。那你既然坚决要走,我也拦不住了,只是今天天色也晚了,城门这会也该关闭了,你出去也赶不了路的。就在这歇一晚吧,明天你再走,反正这家客栈我们也差不多算是包下来了,你在这也住得下,不用出去再另寻住宿了。你说对吧?吴叔。”
吴晓想了想,觉得容他再多住一晚也无伤大雅,便笑道:“既然我们大小姐都这么说了,老吴我当然也同意嘛,那就欢迎虞老弟再跟我们住一晚吧。只是这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宝兰你可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胳膊肘不能老往外拐噢。哈哈”
宋宝兰燥红了脸,气道:“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敢取笑我,你别跑!”
两个人便你追我赶的跑开了。
虞度莲听着吴晓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群镖局的人虽然对自己怀着警惕的意思,却也还是赤子之心,互相之间并没有尔虞我诈的人心险恶,旅途能遇上他们,也算了一大快事了吧!”
他不自觉间便又想到了宋宝兰,从这姑娘一开始力排众议的带上了自己,到夜间搭起营帐后手把手教自己怎么用大饼包上特制的肉酱吃,再到姑娘红着脸伸出手邀请自己一起跳舞,再到清晨河边她看着芦苇丛灰烬的侧脸,虞度莲的脑海里竟然开始想的都是关于宋宝兰的事!
而在他们住宿客栈同一条街的尽头另一家客栈房间里,五个便衣人围坐着一张桌子,其中的四人正在听为首那人说话。
“夜虬已经死了,他用‘惊神弩’只打了一只箭,没有杀死那个人,反而被发现了,所以他便立即点燃了‘惊神怒’咬毒自尽了。”
“白费了我一张‘惊神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不过这也说明那人的武功心智决不在你等之下,一定还要更加注意观察他,仔细小心,万不可再像夜虬那样白白死了!”
“这趟镖目前走的都还很顺利,但是,到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危机!仙霞帮的那群人可都不好糊弄,只有瞒过了他们,才可以保证将‘雷石’带回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