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远镖局的车队走了一天,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们却牵引马儿离开了古道,往更偏僻的方向行去。
虞度莲颇为好奇,便忍不住向宋宝兰问道:“姑娘,这天都要黑了,你们不向附近乡镇里找地方去,怎么往更荒山僻岭的野外来了?”
宋宝兰抿着嘴笑道:“这是我们早就研究过了的,两浙边境这一段路附近的乡镇非常稀少,我们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才能赶到最近的西衢,今天是肯定找不着人家住宿了的。我们现在是往最近的河岸靠去,天黑前在河边扎好营,今晚我们都得风餐露宿了嘞。”
虞度莲禁不住莞尔,笑着回道:“看来你们这趟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琢磨,不然不至于每一天的行程都计算的这么精细。你们这趟运送很贵重的货物吗?”
身后的宋知更、吴晓等人便顿时有些变了脸色,而宋宝兰却只是笑了笑,不再搭理虞度莲。
虞度莲见状也只好自己讪讪的喝着酒,知趣的不再询问。
天已经完全黑了。
河岸边新搭建的营帐里却热闹的很,大伙儿生起了一大团火堆,众人围着火堆烧烤着随身携带的便食,混搭着铺天盖地的酒气竟然也显现出些许饕餮盛宴的意味了。
而对虞度莲来说,这盛况中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便是周围护远镖局的人们好像都在刻意孤立着他似的。
他本是个很喜爱热闹温暖的人,也很愿意融入到护远镖局这样的大家庭中一同享受这短暂的美好时光,可是坐他身旁的人却都着魔般不愿意搭理他,使他只能很落寞的独自饮酒。
只有一个人除外。
宋宝兰提着一壶酒拎着一些食物便走过来靠在虞度莲的身边坐下了。
她先和虞度莲碰了一下酒壶,各自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拿出一张饼递给虞度莲。
虞度莲笑着接过便就要咬。
宋宝兰急忙拦住,笑着说:“我们不是这么吃饼的,这上面还要放些‘料’!你先把饼这样铺开拿着。”
宋宝兰一边说着一边手把手的教虞度莲,她把一大团肉食涂满在饼面上,然后又仔细的把饼卷了起来,才示意虞度莲可以吃了。
她似乎很紧张,导致帮虞度莲包饼的动作很不麻溜,甚至还有些笨拙,火光的映射下可以看见她的额头已经泌出了汗珠。
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虞度莲,又仿佛在催促着他:“你怎么还不动嘴吃呢?我都给你弄好了。”
虞度莲咬下去的时候竟然莫名的感觉有些忐忑,他生怕自己的吃相显得太急促或又是显得不够经心,也许是宋宝兰的过于用心了,他总担心这一口咬下去自己的反应会不会不能让宋宝兰满意,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会很愧疚。
他吃了一口宋宝兰手把手帮他包好的饼,仔细的咀嚼着,肉酱里不知放了些什么,味道很大,让他觉得鼻孔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他压制住这股不好的感觉,可不一会儿,肺和胃里竟又同时传来一股舒适的满足感,他情不自禁的对宋宝兰立了立自己的大拇指,夸赞道:“好特别的味道,我觉得很过瘾!”
宋宝兰如释重负般满意的笑了,然后又马上拿起两人的酒壶,往虞度莲的胸口一推,笑着道:“你再喝口酒,好吃的话趁热赶紧吃完吧。”
她的脸红的像天际的火烧云,她就这么坐在虞度莲身边看着他把整张饼和肉酱一起吃完。
夜色更深了,护远镖局的人们纷纷都吃完了晚餐,却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去休息的意味,他们有的赌拳喝酒,有的三两个人搭拉在一起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宋宝兰突然向虞度莲一伸手,覆向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也去跳舞吧。我可以教你!”
虞度莲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