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色的阳光由面向西南的窗户渐渐透入了室内,沿着地板,爬上了他的被子。
他感到一丝温暖,兴许,只是心理作用。
他继续艰难地操作着控制面板,窗户的帘子向两侧收起,好让这傍晚落日的余晖,溢满整个病房。
他看不见此刻的落日,眼眸里却有那逐渐消融的破碎残阳那个陌生城市的落日。
门开了。
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病人情况稳定,但仍需注意交谈的时间。”
“好的。”老头慢慢走了进来。
医护人员再次观察了监测设备的数据,确认没有异常,便离开了病房。
老头,看了眼警卫。警卫,便出去了,将门带上,站立,进入了警备状态。
莫远操作着床侧的控制面板,病床的上半部分,缓慢地升起,这让莫远可以半坐着,面对老头。
老头默默注视着表情有些微痛苦的莫远,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假惺惺的客套,并不存在于这两个男人之间。
“你曾经的得力助手,再也不会出现在现在和将来了”,莫远盯着被落日染成殷红的床被,“而作为交易的礼物,却被对方安全地送了回来,实在是很抱歉。”
老头望着莫远,注视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眼那眼眸里尚有一些温暖的昏黄。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老头平静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政治,是场交易,交易对象并没有局限,而只要有交易,利益交换的同时,难免会有损失。”
“她,只是个损失吗?”莫远眼眸一震,“一些散落的炮灰?”
“你,蓝眼”,老头语调和缓,眯着眼,“是否也做到了你该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