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辟大大咧咧地拽着朱宝谭往外就走,沿途视察军队,好不威武。
旁边的洪斌盯着朱宝谭,手里捧着一把大刀。
朱宝谭已经面如菜色,浑身战栗。
“朱将军!我们章武黄巾军乃是天下黄巾之正统,太平道唯一话事人,你看这前锋军队一千人,如何啊!”
本来这场讨伐只有一千,陈大屁却骗他这是前锋。
朱宝谭连连点头:“好!好!好!”
“怎么个好法!”
陈大屁喝道。
“额,这个,军队严明,步调整齐,气宇轩昂——”
“你说,我们去打任丘,能胜吗?!”
陈大屁厉声问道。
“能赢!能赢!”
“比白狼军如何?”
洪斌蔫坏,问朱宝谭。
朱宝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手端在半空,支支吾吾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哎!朱将军在代郡检阅千万人马,这点小小的队伍,肯定不在话下!来啊!带朱将军去军营参观!我们先行出发!”
陈大屁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知道朱宝谭肯定不会去军营的。眼看章武就要挥兵北上了,他敢多待吗?
果不其然,朱宝谭连连摆手,慌张说道:“不了!不了!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代郡形势威迫,严将军等着回话呢——”
陈大屁大手一挥:“这样吧,你看是我们护送你到代郡,还是你先去一步?”
朱宝谭冷汗都下来了,心说我的天啊,你们要是到了代郡,那就打起来了!
“别了!别了!我自己就成!自己就成!”
朱宝谭上了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章武,一路绝尘而去,头都没敢回。
张宁等人在后面偷偷看着他们演完了这场戏后,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包亮擦了擦冷汗:“这朱宝谭是我幼时友人,也是书香门第,胸有笔墨。如今被主公吓唬了一下,回去定会说我章武屯兵数万,不可阻挡。”
金百笑道:“就怕他不这么说。”
此时,陈大屁和洪斌跑了过来。
“我说,各位,你们倒是告诉我怎么打任丘城啊!”陈大屁真急眼了,“我是个傻子还不行么!您别让我手下白死人啊!”
金百微微一笑,指着远去的朱宝谭问道:“陈将军,你说他为啥跑了?”
“定是因为我军气势宏大,兵多将广,吓跑的啊!”陈大屁说道。
“白狼山屯兵万余人,与幽州大军相持半月不下,但是白狼山众人现在却拿一个刚刚到来的军队无可奈何。你说那小小的任丘,这时候还有几个胆子继续守城,抵抗这支部队?”
金百一言,醍醐灌顶。
陈大屁恍然大悟,大笑上马,带着洪斌等人呼啸着离开了。
陈辟率领着一千余人,以洪斌为前锋将军,造势恢宏,逼迫任丘。任丘城早有耳闻,章武屯兵几万,意图幽州。
任丘县丞几次求救郭勋,郭勋都因为代郡战事匆忙,未曾受理。而后又求救涿州郡守,涿州郡守孟化因守卫长城,分不出人马,也只得放弃。
洪斌率领三百将士巡查城郭时,任丘县丞开门迎接,任丘城不战自降。
缴获马匹五百,精兵两千,粮食五千余石。
而后张宁下令,举城迁往任丘,以图大局。留金敝领一千士卒,据守章武,确保辽东路线顺畅。
到了任丘之后,张宁再次下令:减免赋税,判决土地,使耕者有其田。任丘县丞施应前往章武,为章武县令,金敝为县丞。原任丘大营统将唐策、孔哲继续统治任丘军士,帮助百姓春耕,开垦土地,恢复生产生活。
张宁所到之处,百姓欢欣鼓舞,任丘大营军士,无不交口称赞。
张宁所部,已达五千余人。
在此期间,包亮频频献策,治理军务,赏罚分明,调整纪律,陟罚臧否,没有异同。
金百是最开心的。
虽然金敝暂时离开了,但是又来了包亮,终于可以休息了。
只是陈大屁不是很乐呵,显然,唐策孔哲的到来让他失去了色彩。
而且他们两人武将世家出身,也并不欣赏这位土包子大渠帅。
张宁在任丘刚刚站稳脚跟,朱宝谭就又来了。
这次他更吃惊。
怎么这么快任丘就没了?
任丘都不守一下吗?
金百和包亮笑嘻嘻地拉着朱宝谭进正厅见主公,朱宝谭心跳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