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亮包景云站在县厅里的时候,气氛非常尴尬。
张宁和陈大屁的意思是砍了算了,金百金敝洪斌三人苦劝一番,终于保护住了包亮。
包亮也是非常羞愧,他跪下来,请求张宁宽恕他。
“罪臣包亮,叩见主公!”
此话一出,张宁等人的心情还算美丽。
在厅上金百不能拉着他聊,只能看他怎么应对。
“包亮,你上次前来,好生狂妄,大言不惭,分明与我张家主公作对!我家金百将军与你共赴代郡,差点命丧黄泉,你今日还来,是何居心?”
陈大屁极其不满意包亮上一次来章武时候的语气和态度,所以这一次,陈大屁决定重拳出击。
包亮讪讪地笑着,看着陈大屁。
“这不是陈辟将军嘛!金百将军和我说过,您是曲阳大将,又是咱们黄巾总渠帅,小可包亮这厢有礼了——”
包亮小嘴抹了蜜一样说道。
张宁秀眉紧蹙,朗声问道:
“包亮,你这番前来,可是为了白狼军?”
包亮复又转头叩首:“主公英明!”
“主公?哼!”陈大屁大喝一声,“莫不是那王八盖子的严白狼知道了好歹,明晓了是非,这次决定投靠过来了?”
包亮一愣:“这——其实不是,是我个人愿意这么叫的。”
金百摆摆手:“大家听他说话吧,别错过什么大事情。”
金敝又说了两句好话,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
当事人都没急眼,这帮将军能生多大的气。
包亮壮了壮胆,稍微站起身来。
“在下包亮,表字景云,河北冀州人,幼年流亡幽州范阳,后成为私塾教师,游走于北幽。前几年张角将军传道之时,我被命为幽州地界的小道官。后来白狼山黄巾起义,严白狼招我进军,成为点兵校尉,统五十人,后来做了精兵校尉,负责白狼军的消息谍报。”
“严白狼自封幽州大将军,任命卜财为幽州太守兼白狼军师,帐下猛将如云,我武功浅薄,身体羸弱,做了个徒有虚名的远定将军,兼尚书主客曹,负责外界的沟通与使者交流。”
“而后白狼军起义,严白狼攻打上谷,拿下无终白登,复又被幽州刺史郭勋切断要道,将白狼军斩为两部。一部留在白狼山,一部困在无终。无奈之下,无终大军西进代郡,又克了长城,终于稳定了局面。”
“正当白狼军要攻涿郡、逼渔阳之际,章武来了咱家主公。严白狼极不满意,意欲使主公反投白狼,共同打下幽州。景云再三劝诫,那严白狼还是不听。”
“无奈之下,景云以身探险,来到章武,说了些不好听的。哪成想反倒没有危险,全仗主公天恩,黄天保佑。后来景云与金将军一路回营,不成想那严白狼好**诈,试探金将军,致使金将军伪装败露,所带士卒无一幸免。”
“我与洪将军保全金将军出营,损伤惨重。而后我面见严白狼,诉说金将军逃走之事。严白狼恐怕章武军势浩大,意图使人前来劝和。本来严白狼狡诈多疑,不肯用我,巧的是卜财胆小如鼠,不敢面见主公,我便毛遂自荐,只身前来。”
“一者,我可以传达严白狼之意,诉说情况,便于主公了解白狼军。”
“二者,我这一来,便拜在主公麾下,再不回去了。天下皆知,主公才是黄巾正道,才是太平正主,我何必弃正主事反贼?于是请求金将军引荐,我留于此处,为主公效力,为天下谋生!”
包亮侃侃而谈,说得众人唏嘘不已。
“包将军,既然你有心投奔,便说一说代郡之事吧!代郡军队如何?粮草几分?严白狼帐下兵将姓字名谁,不可有半点掖藏。”
金百非常欣赏包亮,能屈能伸,虽不坦诚,但是作出选择之后便绝不后悔。
这才是能够利用的人才。
“谢过金将军!”包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代郡兵马充足,全靠无终、上谷两地渡兵支援。倘若郭勋掐住无终,则白狼军首尾不能顾应,严白狼必败。”
“当下,代郡城中,大小将领十余员,皆是酒囊饭桶,不足为奇。主要小心军师卜财,此人阴险歹毒,狡黠无比,频频献策,都是绝户计谋。”
“将领之中,有一员虎将,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久,表字朗杰,年方二十六。原是幽州公孙大族人士,背景复杂。平时沉默寡言,能征惯战,很得严白狼赏识。不过他对卜财颇有微词,略有成见,如有机会,还请主公收复公孙久,以为大用之才!”
“嗯,继续说。”张宁点了点头。
“那严白狼亲随将领,原是白狼山匪寇,邵章、华成、柏干、何辉、费瑞、栗明、梅义、费许、米康、韩东,皆是草寇,性格暴戾,目中无人,都是些杂将,如有投奔,万万不得重用!”
“严白狼部下士卒,多是张角将军之前传道的信徒,听闻中原战事危迫,他们才加入白狼军。如今金百将军和二十余名兄弟以身作则,成为黄巾表率,军中感叹不已,情绪分化,如果能不动武力,相信绝大多数将士愿意归顺主公。”
张宁等人互相看了看,金百和金敝站了出来。
“包将军所言不假,那夜我被囚禁,就是守卫施展侠义之心,放我们出来的。而后守卫全部自戕,保佑我黄天太平。”
洪斌也能做证。
张宁颔首:“既然如此,各位将军可以商讨谈判之举。”
金百拉着包亮在一旁坐下,呵呵笑着。
“包将军,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