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临,狂风大作。
有一群鬼魅一样的士兵在大雪中前进着。
尽管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拿着参差不齐的武器。
但他们的头上都裹着黄巾!
“我们已经溜过了河间,马上就是章武!是摸过去,还是原地扎营?”
洪斌喘着粗气,他的马也喘着。
张宁骑着一头白马,穿着厚厚的黄色棉袄,带着大大的帽子。
她的身后有一匹黄马,上面端坐着一员用锤的大将。
“陈将军以为如何?”
陈大屁仔细看了看远处的灯火,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再让了!绕是绕不过去的,让又不知道往哪让,只能打了。”
金百在旁边眯缝着眼睛,也点了点头。
是啊。
不能再躲了。
我们已经奔走了近百里。
躲过了三十多个郡县。
章武决不能让了。
让章武,势必会东进冀州,西碰乌桓。
让章武,势必会惹来麻烦!
不如干了它!
这是河北势力最后的排面了!干了章武,就等于进了幽州!
幽州十郡,我不信他们能直接一口吃掉我们几千人!
“主公,打了吧!”
金百说道。
张宁点头,看向陈大屁。
陈大屁策马靠近金百,两个男人在风雪中谈了一会。
“洪斌!洪斌!过来!”
洪斌骑马“哒哒哒”地冲了过来。
“洪斌将军,前部二百人作左翼,由你率领。所有人熄灭火把,靠近章武县左部城墙,备好简易悬梯,找到城寨突破口。待到中门火起,摸黑上城!夺取城门后控制城门上方弓弩,不得有误!”
“遵命!”
“陈辟将军,你率领主部五百多名军士,多备好灯秋火把亮子油松,中门一乱,你们立刻佯攻东侧城门。不必等待火起,只要一乱,你们就大吵大闹,大喊大叫!不得有误!”
“遵命!”
金百舔了舔嘴唇,下面该我了。
“主公,拨与我五十骑兵,我去赚开主门!”
张宁皱紧眉头,看了看金百。
“金将军,你可要想好。章武兵营是河北大寨,所屯官兵近千人。我等士卒羸弱,若主门失利,左右不得接顾,你恐怕凶多吉少。”
嘿!
还惦记我?
金百内心一暖,下马拜倒。
“愿为主公一搏!愿为黄天一搏!”
“好!我拨与你五十人马,待你中门火起,我剩下近千人一共与你掩杀过去。”
“遵命!”
金百抄起长矛,策马而出。
“身上有汉卒服饰者优先!”
不大一会,五十多人站满了。
“出发!”
原本雪大,风急。
突然。
风停,雪也不下。
一位年轻的将军持着长矛,在厚厚地雪地里缓缓前进着。
他的身后,是五十几个穿着墨绿色棉袄的士兵。
他们的眼中,都是血红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是他们出发之前轻吼的征词。
热血男儿,有战必胜!
马蹄踩在厚厚的雪中。
嘎吱吱。
嘎吱吱。
守门的士卒发现了他们。
“来者何人!不得靠前!”
有一员偏将在鹿角阵后拿着大碗吃着面。
他们很久没有打过仗了。
他们觉得,就算是黄巾军,也跑不到这里来吧?
听说他们已经被剿灭了。
“在下曲阳偏将宋可,原为皇甫嵩将军部下!只因曲阳一战,一路追赶黄巾贼人至此!刚刚在河间剿灭了残党,望章武县城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休整!”
金百大喊一声。
雪原里,显得十分沉闷。
“宋将军辛苦!还望稍候片刻,末将这就去禀报县丞!不要靠近啦!”
偏将放下面碗仔细看去,来者大约五十余骑。
“还望将军速去速归,我等一路追赶贼人,精疲力竭。更有伤兵几名,事态危急,万万不要耽误了!”
金百遥遥地施个礼。
等待。
漫长地等待。
金百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