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那时候,那个蛮横的兵哥哥,无视她的哭求,铁石心肠的,把她抱离救援区。他又给她的手上包了帕子,那帕子她一直放在包里,随身留用到了现在。
那时候,娇儿坐在地上,看着那些个解放军在挖,挖出一个,死的,又一个,又是死了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挽留生命的可能也就越渺茫,那栋楼救了七个活人,没有娇儿的父母。
那个身上跟父亲有一样味道的青年,可能好几天没洗漱了,一直在哪儿挖。
他在娇儿苦等挖掘结果的时候,逼娇儿吃过部队发给他的干净的馒头。在娇儿见到父母血肉模糊的尸体,奔溃昏倒的时候,抱娇儿跑到了医疗救援处。在娇儿在无奈去借钱,未果还被狗惊吓的时候,抱着她轻声安慰,还说钱他来想办法,他给娇儿留了电话,说回去给娇儿转钱。他说他叫栾同飞。
后来。娇儿打过一次电话,没打通,再没后来了。
娇儿为人妻为人母,身陷囹圄不能自拔的时候,也想过打那个电话试试,看通不通,通了的话,那个小哥哥会不会给我钱?栾同飞会不会带我走?
怎么就牺牲了呢?这么些年,娇儿有意的关注着军队,娇儿不知道他们部队的番号,地震那时一是不懂,二又没留意,现在懂了,可来支援的部队多了,到底是那一个?
最初查不到,后面也就熄了查的心,没料想,多年后,再听到他的名字,却是这样的情形下,听到的,却是他牺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