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又看见了一个与你十分相像的人啊....”
三日后。
临安城热闹了起来,城门打开,值守的军士多了一倍,但仍是架不住突增的人流,忙得满头大汗,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城中太学院的方向,心中多了几分羡慕。
客栈继而客满,可就是这午时,却没有太多人在房中歇息,就连那跑堂也是无聊地耷拉在柜台旁,打起了瞌睡。
江云这三日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内心对这书院的结果并不迫切,甚至迫于刘婷对于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产生的怨念,他还是经常去车马行坐着,哪怕不做事,好像江云坐在这里,刘婷的碎碎念便能少上几分,笑容较之往前也是多了许多,让江云一下子有些不习惯。
日子还是继续平淡地过着,早上去车马行转一圈,中午阅读一些典籍,间杂着军论的研究,晚上便是有北宫伯玉请来的神医为自己医治背部的伤势,也算是没有闲着。
这几日随着放榜的临近,江云与东方谨的赌约便是再度被炒了起来,上到朝堂入室者,下到贩夫走卒或多或少地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城中坊市的一些赌场甚至就着两人的赌局开设了赔率,当然,因为江云并没有参加武试,于是他赢的赔率毫无疑问地是最低的,达到了一赔二十,而那东方谨胜的赔率则是一赔二。
一来一回之间,二人的赔率相差了近十倍,也可窥见坊间对于这次赌局的倾向。
不少士子已经垂头丧气,而一些世家子弟更是雇了人日夜守在江云所在的客栈,每每江云出现便要说上几句话语,好讨一个痛快。
江云看着客栈下等候着的一些人,摇了摇头,便是看见莫忆年走了进来。
“公子,准备放榜了,我们可以走了。”
莫忆年看着江云站在靠窗的地方,“公子可是担心那些人...?”
江云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不过绕临安城一周罢了,不算什么。”
江云走了下来,那老板目光一闪,“公子可是要去看榜单?”
“正是。”
老板忽然凑了过来,“我投了十文钱在你身上。”
江云哭笑不得,这十文钱投在自己身上,看样子这临安城的人对自己的信心很不足啊。
不过也难怪,一个是当今首辅的三公子,可为是名门之后,正宗的世家子弟,长得也是倜傥不凡。自己来自遥远的漠北,身上没有功名在身,唯一的百户还是不可说的秘密,与东方谨相对抗的话,在他们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江云走了出去,那些世家子弟派来的人便开始了冷嘲热讽,给了他不少的眼色。
江云微微一笑,并不理会,转身正欲离开,便望见两个很熟悉的人。
容经帆依旧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向着江云微微施行一礼,“请公子许我同行。”
北宫伯玉则是嘿嘿一笑,眼神一动,身后数十个家丁冲了上去,将那些世家子弟的人打翻在地,“老大,我可是等了你有一阵子了。”
江云看见这两个人,心中一暖。
三千士子,如今只剩下容经帆一人仍旧恪守诺言,丝毫不畏惧被嘲笑。
世家子弟,只有北宫伯玉一人不离不弃,临安城的人笑他身躯,笑他一切,但此人凛然不惧。
世人辱我欺我凌我,唯有此二人风雨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