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传来。
身穿黑衫,将腰带挂在树杈上。
踩着石头,将头放入绳套。
这是准备上吊自杀呢。
“堂堂七尺男儿,活一世本就不易,手脚健全寻死觅活,真是让人费解,不如聊聊为何轻生?”
苏炎的声音,让男子一愣。
不知他是何时来到身边。
取下绳环,男子确实是一肚子委屈。
“这位少爷,我也知这七尺男儿身来之不易,可……这世道,我……真的没法活了。”
本就是一时之气,有人说话,男子立刻滔滔不绝。
此人名唤李吉,是本地猎户。
这些日子,捕猎不成,无有银两为母治病。
本去往亲属家寻求救济,怎奈何世态炎凉,走了两天,一文钱都没有借到。
眼看母亲重病,无钱医治,连饭都吃不上了。
一赌气,就要寻短见。
“我看倒是你懒惰,这山高林深,怎会没有猎物,莫不是你偷懒耍滑,不肯出力吧?”
苏炎望着眼前山脉,地广人稀之地,怎么会没有猎物可打。
“公子原来不知,这九华山脉添了一伙强人,扎下一个山寨,聚集着五七百个小喽罗,有百十匹好马,为头那个大王唤作‘神机军师’朱武,第二个唤做‘跳涧虎’陈达,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这三个为头打家劫舍。华阴县里禁他不得,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可谁敢上去拿他,小人们不敢上山打猎,失了行当!”
这番话,出自李吉之口,却让苏炎一惊。
神机军师、跳涧虎、白花蛇,这不是水泊梁山的英雄吗。
“此地为少华山?”
苏炎一把扣住李吉手腕,双目圆睁。
“正是!”
李吉赶忙答道。
“可有史家庄?”
“往前十里便是。”
“庄上可有九纹龙史进?”
“有,乃是本地富户!”
李吉一番话,让苏炎差一点笑出声来。
随手拿出一些散碎银子,交于李吉。
“念在你是孝子,这些银两拿去周转,捕猎之事,过些日子自会解决,你也别总想着一死百了,高堂尚在,做儿子的,再难也要扛下去,否则怎么报答母亲养育之恩?”
同为儿子,苏炎几句话打开李吉心结。
翻身给苏炎磕了三个响头,李吉这才急匆匆跑开。
至于苏炎,则大步流星走回大路。
“君郎,怎么如此开心?”
貂蝉一脸疑惑,救下一人虽说应该开心,可他笑的有些过了。
“我找到关键节点了。”
催动马车,向前驶去,苏炎可是由衷开心。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虽不知苏炎为何而笑,可他开心,貂蝉也就开心。
“剿匪!”
一抖缰绳,马车奔跑如飞。
此时天色已经略有些暗了。
当他们的马车到达史家庄时,天色完全黯淡下来。
“站住!”
大路之上,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立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