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左手握剑,右手掐出一个封邪法印,赤色的流光在飞剑上缠绕,他轻呵一声,飞剑便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指那女鬼。
女鬼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无数黑发收回,在身前纠缠盘绕,化作一面黑色的盾牌,试图抵挡那赤红的飞剑。
无用!
飞剑势如破竹,与其接触的的黑发纷纷燃烧起来,那是幽蓝色的鬼火,迅速蔓延至女鬼身前的黑色坚盾,女鬼大惊失色,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狰狞可怖。
她想逃跑了,可当女鬼缓过神之时,飞剑已经刺进了她的眉心。
怎么。。一点都不痛???
女鬼有些疑惑,这剑是废的?戳进脑门儿都一点不痛?
但随即,她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大量的黑色怨毒气息,从飞剑插入的眉心冒出,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黑雾消散之后,女鬼的红衣变回了本来的素白之色,一片漆黑的眼瞳也恢复了清明。
女鬼用清澈的眼神看着陈安,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恭恭敬敬的向着陈安鞠了一躬,身形逐渐透明,消失在了空气中。
陈安笑着拍拍手,收起了飞剑,从口袋里掏出小二哥,美滋滋的眯了一口。
啊!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啊!不愧是我!
路非被踩在地上,看着女鬼的变化,心想这是遇到高人了。
也许,他认识我舅舅?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只踩在他身上的脚,弱弱的问:
“大佬,您认识岑桐么?”
陈安还沉浸在自我满足之中,突然感觉到脚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被他踩在脚底的路非。他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自己降落的时候还踩到了一只人肉垫子,赶忙抬脚准备让开。却听见路非问出的那一句话,一瞬间变了脸色。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路非看见陈安由红转黑的脸,以及那为焦急的语气,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不好,还是太心急了,万一这位高人和我舅舅关系不对付怎么办,那我可就危险了。
路非此刻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让他暗自恼怒自己。。
可接下来陈安的反应却超出了路非的预料,陈安忽然弯下腰,把躺在地上的路非服了起来,满脸和善的为他使了一个避尘术,把路非因为逃窜而显得有些脏乱的衣服变得干干净净。
一张中年男人有些发福的脸笑的像是菊花绽开,凑到了路非的眼前。
“您认识我们处长?看年纪,是他的晚辈吧?”
心里却在嘀咕,岑桐处长平时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怎么这个小鬼却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也没听说过处长有亲戚啊?
陈安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岑桐实在是他们特保局金陵分处的知名单身狗,自从二十几年前加入特保局,到如今五十四岁,就没见他和那个女性的关系比较亲密。
难道是我们处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看年龄如果是处长在加入特保局之前留下的种,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么大,看样子也像。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岑桐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啊!要不是当年你和我手拉手,说谁先脱单谁是狗,老子会在特保局帮你卖命二十多年?没想到你居然在外面早就有了私生子,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还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你果然是真的狗啊!
路非看着面前那一张菊花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不知该怎么开口吐槽一个人的表情竟然能如此丰富,伤心,悲愤,痛苦,喜悦同时呈现在一张脸上,简直就是艺术。他根本没法想象到此刻的陈安其实在脑补一场名叫《岑二狗野蛮成性抛妻弃子十万火急恩仇惨案记的大型苦情连续剧。
不过看样子,好像我舅舅是他的上司?那就一点都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