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龄。”
“你可以叫我同尘真人。”同尘真人看着柏龄清澈的眼睛,总觉得这孩子不像坏人,:“你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柏龄没有回答,其实她听到“同尘”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蓦然一空,一段记忆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
记忆里漫天黄沙,同尘和“自己”坐在一片绿色的竹叶法器上喝酒,丝毫没有被风沙影响。同尘对她说:“此去生死不知,师父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摇摇头说:“我可照顾不到师父,你若是不回来,师父没了可别怨我。”说完,她嘻嘻一笑,仰头饮尽杯中美酒。
同尘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与她相顾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同尘向她摆摆手,从竹叶上一跃而起,灰色的身影消失在黄沙间,留她一人独坐竹叶上。
柏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滚下来,口中不自觉喊了一声:“师姐……”
同尘一愣,耐着性子对柏龄说:“小姑娘,家师只有我一个弟子,你这声师姐,我当不起。”
柏龄忽然回忆中惊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同尘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奕承山里来?”
“我不知道。”柏龄眼神无辜,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同尘。
“那你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爹娘呢?”
“我不知道。”
同尘:……
柏龄眼神更无辜了,她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她除了知道自己穿越了,其他一件事情都没弄明白。
同尘迎着柏龄的眼神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这是失忆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柏龄似乎看出了同尘内心的疑惑,红着脸说:“您说报答就不必了,我还吃了您半个馒头……您能带我出去吗?”
柏龄想要自己走出这片山林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有同尘帮忙就可以了。
同尘颔首:“举手之劳。之前我受了重伤,若不是遇到你,我恐怕熬不过今晚。”
同尘的话让柏龄有点懵,她啥也没干呀。只是把人拖进来,这就救了她了?
说瞎话抢功劳也要分情况,目前情况不合适,柏龄还是如实告知了她:“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把您从洞外搬进来而已。”
同尘看着柏龄毫无隐瞒的眼神,也有些懵了,只是这样?
那她的伤是见了鬼了就好了吗?
柏龄见同尘一脸疑惑,以为她不信,干脆抖动着全身对她说:“您看,我这身无长物,又小胳膊小腿的,哪有什么本事能救人?没拖累就不错了。”
同尘见柏龄腰间红光一闪,一股妖气扑面而来,立刻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眼神凌厉地问:“那是什么?”
柏龄低头,她腰带上只有两个荷包和那块兔子精的玉佩,可她不敢说是从兔子精身上拿下来的,兔子精跟她的关系不清不楚,万一这位同尘真人把她当做兔子精的同伙斩妖除魔了怎么办。
于是她只能回答:“是一块玉佩。”
玉佩?同尘怀疑地眯起眼睛,向柏龄伸出手问:“我可以看一看吗?”
柏龄不愿意,但转念一想,反正打不过人家,万一惹毛了人家要抢难道她还拦得住?于是把玉佩从腰上解了下来。
同尘当然看出了柏龄的不情愿,她也没想过要把这东西占为己有,师尊教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铭记于心。
同尘将玉佩托在手心,此时的玉佩看起来很正常,这玉佩是不规则的形状,切口非常平整,显然有意切割的,这是个信物。
一个带着妖气的信物?那来历就很值得深究了。
柏龄见同尘盯着玉佩不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问:“同尘真人,我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
同尘摇摇头,思来想去还是问出口:“这玉佩可是从妖修身上得来的”
柏龄一愣,眨巴着眼睛反问:“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