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不念如何作答?”马小翠问道,语气已然不善。
霸如花尚未答话,忽听屋外有人道:“姑奶奶可曾安歇?”
“是哪个?”马小翠问道。
“是孙女青衣。”
“还未睡,进来吧!”马小翠道。
莫青衣推门来,未等马小翠出言询问,却快步来至床前跪了下去。
“睡前还要磕头,我家可没这规矩?”马小翠笑道,伸手便拉。
莫青衣却执意不起,口中道:“青衣此来是想求姑奶奶答应一桩事情。”
“何事呀?”马小翠问道。
“想来如花妹子已将所听之事尽数说与姑奶奶,青衣便想求此事。”
马小翠闻言瞅了一眼霸如花,霸如花一摊手强笑道:“这不怪俺,俺肚子胀的实在憋不住了,弄出了动静惊动了她二人。”
“青衣晓得姑奶奶听闻此事后定会震怒,倘若说给我爹知道,我兄弟的命恐是再也保不住。青衣大胆求姑奶奶莫要将此事外漏。我娘死得早,我爹再未娶妻,如今家中只不念一根独苗,他若有何不测,我莫家便就此绝后了。”莫青衣跪地求道。
“按说这都是你庄内事务,我一个外人插不得手。可我这人的秉性如此,看不惯的事情总要问上一问管上一管,你所求之事恐没得商量。”马小翠道。
“姑奶奶,我爹如今身子不好,你即便容不得我兄弟,可总要为我爹想想,他若听闻此事非气死不可。”莫青衣说着泪流了下来。
“你兄弟所行之事岂是人能做的出来的?顾茫然与吕潇潇好端端一双佳侣断送他手,还将人弄成了疯子,茶花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如今生死又未卜。孩子,非是姑奶奶心狠,此事若出在我霸王村,行事之人只有死路一条。你爹是霸王村出来的,虽已自立了门户,想来脾性不会改……”
“姑奶奶,青衣也知此事做的不妥,可毕竟未闹出人命。我定会寻来名医将顾茫然医好,要我兄弟退了与吕潇潇婚事,让他二人重修旧好。至于我茶花妹子,青衣也会着人抓紧寻找,定当求得她的原谅。”
“傻孩子,米缸破了,即便黏的严丝合缝那也是破缸。茶花即便寻的回来,她的身子破了如何补?吕潇潇与你兄弟做了那事儿,她还怎能与顾茫然复合?这些事儿你想过没有?”
莫青衣听罢急的悬泪欲滴,嘴唇咬得快要出血。
“我实话告诉你,此番来你庄并非只为串门,我来前便求人将那顾茫然医好,他已将心中怀疑告知与我。话说与不说那是我的事儿,你爹如何做我不管,也管不着。姑奶奶眼中进不得沙子,此事想要我隐瞒万万做不到。”马小翠斩钉截铁道。
莫青衣见她言语坚决,已知无法回旋,深吸口气,轻轻道:“我兄弟死了,我爹恐也活不久,留我一人活着也无趣。罢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照着胸膛便刺了下去。
马小翠轻轻一脚将匕首踢飞,长叹口气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莫青衣见她松口,登时大喜,立时磕下头去:“青衣早知姑奶奶心肠软,见不得我家破人亡,孙女在此多谢您老人家。”
“心肠软不见得是好事,起来吧!时候不早,快回去歇着吧。”马小翠道。
“是,孙女告退,姑奶奶好生安歇。”
莫青衣起身要走,马小翠又道:“若你父你弟不在,你活着无趣,除你兄弟这桩事情,莫非还有其他事情闷在心里?”
“姑奶奶想差了,孙女并无其他心事。”莫青衣回道。
“听人说有个什么‘南少阁’舞南天长得蛮不错的。”马小翠道。
莫青衣闻言身子一震,脸上竟闪过一丝慌乱。
“咋了?你认得此人?”马小翠问道。
“大漠飞烟阁与我庄素有仇怨,孙女怎认得他。”莫青衣答道,却偷眼撇了一下唐梦银。
“那舞别离虽未见过,可他妻段飞燕与我倒是有旧。过些时日若是无聊,我倒想去瞧瞧她。顺便再见见她那儿子舞南天是个咋样货色。”马小翠自顾自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