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家乡对我而言已毫无意义。此刻起,你在何处,何处便是我家。”小商道。
浪淘沙听到“你在何处,何处便是我家”,心中忽生感动,泪水差点流下来。
二人紧紧依偎,那土墙处传来的声响更密、更近了。
“老话咋说来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瞧你二人此刻你侬我侬,难不成已定了那百年之盟么?”铁栏外,韩茶华闪身而出。
浪淘沙见是她出现神色并没有任何异样。小商却惊得如兔子一般,使劲往他怀里钻。
“莫要再装可怜,又没人要你性命,不晓得做给谁瞧?”韩茶华嗤笑道。
“自然没有人能要她的命,她会随我一起走。”浪淘沙道。
韩茶华听后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叫道:“你疯了不成?她并非你眼中的柔弱女子,留在身边等同与虎狼为伴,决不可带她走。”
小商闻言更为恐惧,双手紧搂住浪淘沙的腰。
“莫要怕,说给她听,你甘愿随我一起,更不会害我。”浪淘沙安慰道。
“我乐意追随公子。”小商轻声道。
韩茶华听罢脸色又变,怒道:“原来你懂得我族言语,我本打算留你一命,既如此今番你必死。”
“有我在,她死不了。”浪淘沙道。
“你这呆子,这女人留不得,她乃夫人最为尊重之人。若将她带在身旁,夫人的追杀即刻便至。你想叫所有人都要因你而死么?”韩茶华跺脚急道。
“我信她不会害我。”浪淘沙道。
“懒得与你废话。我不能因救你而使庄主等人落入险境,我必须要去阻止他们。”
“怕是来不及了,你听这声音越来越近,等你赶去,此处应该已挖通了。”
韩茶华也知他所言不假,脸上不由现出慌张,走还是留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商只是一弱女子,你担心什么?”浪淘沙道。
“你这个笨蛋、傻子,与她睡了几回便被迷惑不辨是非了。此女最是信不得,她竟懂得我等言语,此事连我都被蒙骗。莫要瞧她的外表柔柔弱弱,其实毒辣得很。”
“韩姐姐,请不要污蔑我,我本苦命人,从遥远的家乡被强掳至此,实属身不由己。我已答应他,今生永远陪着他,请你信我。”小商求道。
“鬼才信你。这个傻子被你的美色所迷不晓得你的本性,我却对你了解的透彻。来府之后你便传授那些女子服侍男人之道,你那风骚之态我此刻尚记得清清楚楚。”韩茶华冷斥道。
“姐姐看到的只是外面,瞧不见我内心的苦,哪个愿意学那下流之法。我们都是穷苦之人被迫至此,若有悖逆即刻会丢了性命。惠儿之死姐姐想来也知晓,我若不从也会如她一般。”小商哭道。
韩茶华仍不为所动,冷声道:“若我不知内情,真会被你此刻言语打动,那惠儿为何会死以为我不清楚么?她服侍了三个男人都未能怀上身孕,之所以赐死她是因她无生育之能,而非倔强悖逆之故。”
“姐姐不信,小商也是无法,稍后你杀了我便是。”小商嘤嘤哭道。
“我若不答应,无人敢杀你。”浪淘沙道。
“你这呆子,早知如此,断不传消息给你。”韩茶华懊恼道。
浪淘沙不为所动,道:“外面来人救我,我猜并非是你的主意,即便你不传我消息,这洞还是会挖进来的。”
韩茶华气的攥拳照他挥了挥,转身离去了。
“她何时传你消息?我怎不知。”小商问道。
“送饭之时,我上前端碗与她说话,她将衣衫、火镰灯油一并给了我。”
“你与她讲话我都曾听到,可未提及此事呀?”
浪淘沙呵呵一笑,拉过她的手翻转手心向上,然后伸指在上轻轻滑动。
小商见了嘻嘻一笑,还未讲话却听得身后墙壁咔嚓作响,随即轰隆的一声墙壁洞穿,墙土随之四落,露出一偌大的洞口。伴着一声欢呼,一颗脑袋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