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珠珠,我待问你,你以何种借口劝动张广平助你杀夫?”司徒发新问道。
“事成后,罪女嫁他为妻。”花珠珠道。
“难道你不知他尚有妻室么?”
“罪女知晓,因他自小便追求于我,我总也不允,罪女根本无心嫁他,因他已有妻室,罪女想他事后不至于休妻要我嫁他,当时情急未多思考才想出了此法。”
“如此说来,你并未真心对他?”
“回大人,正是如此。”花珠珠道。
“大人,小人是被她所蛊惑,而且此事她乃主谋,小人只是帮凶。大人,小人是否可以返家了?”张广平见花珠珠判得如此之轻,料想自己应该无事,忙问道。
“嘿嘿,杀夫一案了啦,可杀妻一案还未审呢?你如何能返家?”司徒发新冷笑道。
闻听此言,堂上、堂下俱都寂静无声了。
唐梦银放下手中笔,望向武小树,武小树也不瞧他,站在那里老僧坐禅般眼皮低垂。
张广平身子剧震,失声道:“杀妻一案?大人何出此言?”
“你妻被杀一案,老爷我决定重审。”司徒发新道。
“案子已定,案犯马安泰也已畏罪自尽,为何要重审?”张广平面色煞白道。
“马安泰死了是不假,但案有蹊跷。”
“大人是讲那马安泰被冤枉么?其实此事小人也觉得并非他所为,试想他与我家并无大仇,只是偶有口角而已,尚不至于做那种杀人之事。”张广平皱眉道。
“如此说来,你也赞同老爷我所言,你妻并非马安泰奸杀,而是另有他人?”
“这………小人不敢妄自揣测,但所有证据均指向马安泰,奸杀是否系他所为,或是只奸而未杀,亦或是只杀而未奸……小人也有些迷糊了。此案之前由大人裁断,对错应由大人自行判断。”
“我若说并非马安泰所为呢?”
“大人自有如此说的道理,若马安泰是被冤枉,小人甘愿去望湖寺请法师为他做三日超度。”
“超度?你便是将城北那洋教士‘猪爱你妹’请来恐怕也无用了,自毁性命者入了阴间都将不得安生,真乃罪过。”司徒发新道。
唐梦银及两旁衙差听到司徒发新此言差点笑喷。堂下百姓更是毫无忌惮狂笑纷纷。
数年前,不晓得自何处来了一洋传教士,经常口诵“主爱你们”,在城北一座村子住了下来,传播教义的同时还为村人治病,村民俱都善待与他。不多久,洋教士的大名便传至县城,许多人碰到杂症纷纷出城寻他,他都热情之至、诚心为人医病。
今日听洋教士口头禅到了知县大人口中,竟成了“猪爱你妹”,都不由得嬉笑起来。
“肃静,这洋人都‘爱你妹’了,尔等还笑?改日他若口称‘爱你娘’,你等还笑的出口么?真乃痴货一群,我方才讲到何处了?”司徒发新黑着脸道。
“超度,大人。”唐梦银忙答道。
“大胆,”司徒发新一把将惊堂木抄了起来,作势欲砸向唐梦银,口中怒道:“反了你了,一个小小笔吏竟敢超度老爷我?”
唐梦银立时瞠目结舌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