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走近,高玉良自树旁跳出主动迎上前去,恶狠狠地指着男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大胆恶贼,竟敢强抢民女,瞧你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个心黑性淫之徒。”
那女子乍见到高玉良还未怎样,男子却吓得面色发白神情慌乱,拱手道:“这位英雄,强抢民女之说是从何谈起啊?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这位吕潇潇小姐并非素未平生,我二人是青梅竹马的伴侣。如此良宵如此夜,我因思念吕小姐致夜不能寐,所以偷偷邀她与我徜徉在月夜中。烦请让开道路,否则惊扰了吕小姐你可担罪不起。”
“你二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高玉良问道。
男子听罢一楞,道:“还不曾有。”
高玉良听完,大喝一声,说道:“既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二人便是苟且通奸,将身上银子交出来!”
男子被他的喝声吓得一抖,竟然向女子的身后躲去。口中却嘀咕道:“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问我二人要银子,这是哪家的道理?你如此凶恶,做事不问情由便张口要银子,你莫非是那狼头岭上的下来的?”
高玉良一见心中暗笑,伸手指点欲再恐吓,那女子却杏目圆睁,怒声娇斥道:“大胆贼子,你要对我二人怎样?”
高玉良不怒反笑,伸出拇指赞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一会等我拿了银子,随我走如何?这种窝囊废不要也罢。”
“随你去何处?”女子问道。
“狼头岭。”
“咦……你果真是狼头岭的人?”
“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那便不是。我瞧你极合我胃口,今夜我不要你的银子,只想要你的人。”高玉良嬉笑道。
“满口污言秽语,叔可忍,姐不可忍,再不表明来意,不要怪我脚下不留活口。”女子说着猛跺了两下,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分明是练过功夫的。
高玉良嘿嘿一笑,道:“明人不做暗事,白日不说梦话,速速将你二人身上的银两、项链、戒指都献出来,我要打劫,”说着一指男子,又道:“还有你的衣裳我也要,靴子也脱下来。”
男子都快吓哭了,终于明白这是碰上了劫道的贼人。他恨不得用巴掌抽死自己,为何不好好在戏院睡觉,非要借口寻找七小姐将吕潇潇约出来赏月亮,这下可好,竟然碰上一个也喜欢赏月亮的歹人。
“这位大哥,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越货时,如此良辰如此夜,你为何出来行此歹事?”男子哆里哆嗦地问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这话倘若放在三百年前行得通,现如今行不通了。如今的人活得忒过小心,天一黑就猫家里不出门,真到了月黑风高夜,路上连只狗都瞧不到,我去劫哪个?我们打劫一行正在由月黑风高向如此良辰如此夜转变,不久的将来,会发展到光天化日下劫货杀人。如此深奥的东西,讲了你也不懂。莫再废话,掏银子、掏东西,脱衣服,脱鞋子,如若不然,我便要……”
高玉良说着,猛地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两寸长的匕首,双手分持两端稍一用力,只听得“哗啦”一声轻响,那匕首竟然变成了两尺多长的一把细长亮剑,随着手腕挥动,那长剑在月光照射下,散发出冷冷寒光。
“咦……这东西我见过。”吕潇潇奇道:“老生身上便带有此物,是江湖杂耍所用的家伙。”
“嘿嘿,一根柳枝到了我手中都可化作杀人利器,何况是此物,你要不要试试看,只要我轻轻挥动,你那精致的脑袋将和你的身子永远分离,信是不信?”
男子未曾料到高玉良随身还带有凶器,见到长剑后,眼睛都直了,双腿发颤,恨不得马上便要下跪求饶。
吕潇潇冷哼一声,也不瞧高玉良,转身拽住男子的脖领,挥手就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竟将男子打醒了,怒骂道:“你他娘的找死啊?竟敢打我。”
吕潇潇也不恼,笑着一指高玉良对男子道:“瞧清楚没有?这个人是来抢劫的,你甘心将银子交给他么?反正我是不乐意的,你若是个男人便拿出你骂我的胆量来上前和他打过。”
男子一愣,扭头望向高玉良,又瞅了瞅他手里的长剑,眼中登时惧意大盛,颤声道:“他有利器,我怕打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