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查去吧。到时候,他就会发现,满世界都是断了头的线索,没人会让他查下去的。”她无所谓的道。
阿三看着影儿离去的背影,皱眉道:“乔员外,真是姐下的手?”
“不然呢,从我这出去没几分钟就咽了气,这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吗?”她笑了声。
“姐,为何要杀乔员外?”
“不是我想杀他,是有人盯上了他的家产。”她叹了口气。这年头,怀璧其罪,哪怕是想安安稳稳的活着,有时也是奢望。
“姐,还是想个什么理由,瞒一瞒,应该能瞒过去。或者实在不行,找个替罪羊出去。”阿三道。
她摇了摇头:“我做的事,断不会推别人出去顶罪,我也不想瞒他。”
许怀信打死也想不到,这个初看柔弱的姑娘身上,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刚想深入调查时,陛下的折子催了一道又一道。
这应不是什么巧合,连陛下都不希望自己继续查下去。
那醉梦阁的背后,到底是谁?
许怀信不得已受诏回京,暗中却没放弃调查。但每当他刚查出什么线索时,不是物证消失,就是人证失踪。虽然没拿到什么证据,但暗中使绊子的源头,他却是有了眉目。陆博延,这个新科状元郎,也是如今陛下面前的红人。
就哪怕是世家公子,也没有像他这么顺风顺水的,果然背后还有猫腻。
这位月姑娘的身世,也是一团迷雾。尤其是每次见她,她都还不避讳的喜欢二字,像极流戏,着实让他心惊胆战,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许大人啊。”某日下朝,他偶遇陆博延,见他叫住自己,声道,“该装瞎的时候,还是装瞎的好。鸡蛋碰不碎石头,你的脑袋,也磕不过这皇宫的城墙。我虽不喜你的做派,到底还是怀着几分敬重。”
“不劳陆大龋心了。”许怀信冷冷的道,“陆大人手下少几条冤魂,下官就谢谢地了。”
桌子上的菜见磷,店二颤颤巍巍的提着茶壶,上前续水。方翼文一掌拍的桌子上的盘子跳了跳,叶成渝立刻起身横剑:“你干嘛?”
店二手一抖,水撒了一桌子。阿三见怪不怪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没你事了,眼睛和嘴巴都闭紧些,东西和损失都算我们的。”
店二如蒙大赦,拿着银子飞快的溜走了。
“没你们的事。”方翼文冷冷的道,眼睛一直盯着陆博延,“我就问一句话,我父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樱我派人杀的。”陆博延看着桌子,淡淡的。
“谁下的令?”
“你不是就问一句话?”
“你还是不?”
陆博延沉默半晌,开口道:“何必呢。”
“我就想知道,他们的血到底是怎么流的。”
“知道之后呢?”陆博延扯了扯嘴角,“陛下过错再大,你再不在乎方家的名声,一旦你下手,内乱必起,将郑国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