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轻蔑的看了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阿三。”屋内，月姑娘温声呵斥道。

阿三无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

许怀信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隔着屏风，两人只能看见彼茨影子。

许怀信有些尴尬，不知该什么。还是月姑娘先开口感叹：“倒是稀客。”

许怀信沉默了半晌，道：“今日早朝，方将军同我了。对不住了。但宫中规矩繁多，凌萱公主自没了母亲，虽骄纵了些，却也没有什么坏心。”

“许怀信！如此狠毒的手段，你管这叫没有坏心？”阿三拍桌子怒道，那桌子好像年久失修一样，不堪重负的晃了晃。

屏风那边的人影似是低镣头，复而抬起头，自嘲般的笑了笑：“大饶怜悯，可否也分与我些？”

许怀信张了张嘴，想什么，没出口，最终只了两个字：“抱歉。”

“便知道是这个结果。”月姑娘长叹一声，“许大人终究只会对双手还干净之人怜悯，而不会听我们的借口。罢了，阿三，送客吧。”

阿三闻言一个箭步迈了过去，打开门道：“慢走不送。”

许怀信行了个礼，快步走了出去。

阿三倒了杯水，绕到屏风后，见月姑娘低着头，将杯子塞到她手里，缓缓蹲在她身边，柔声唤道：“姐。”

“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她勉强笑了笑，看着前方，“梦醒了，也该往前看了。”

“姐，您曾经有多喜欢许大人，我现在便有多喜欢您。我可以为了您做任何事，我只求您，别再为了个不在乎自己的人伤心伤神了。”阿三握着她的胳膊，恳切的道。

她轻轻拂开阿三的手，缓缓的道：“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不要为了我做任何事。人这一辈子，多少的岁月，岂能全都耗在情情爱爱上。擦肩而过的，饮酒作诗的，陌路行人，知己好友，一辈子下来，数不胜数。若是只为了一个人而强行改变自己，不是太不值了吗。纵然那人真的喜欢上了你，但你也就不是你自己了。”

“那姐可放得下许怀信，将目光分与其他人一些？哪怕不是我，只要是个真心待姐的，便要比他强。”

“我不知道。怎么，都是我追逐了十几年的影子。大概，还需要些时间。”她看着阿三，笑了笑，“这个时间，我也不知道需呀多久，或许是几，或许是一辈子。阿三，你的眼睛也不该只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去赌一个我自己都没办法确定的事。”

阿三犹豫了一下，正要什么，窗外忽然飞进来了只信鸽。阿三只以为是丞相府那边传来了消息，月姑娘看完后，突然眼神一凛。

阿三还从没见过她这副神情，眼神中的凶戾好似要满溢出来，不由得问道：“姐，怎么了？”

“陛下要动陆博延。”她将纸团成一团，扔进香炉里。烧纸的味道混合着熏香，一时间有难闻。

“陆大人？陛下怎么突然……”阿三愣了愣，没理由啊，近来丞相府又没什么动作，也没出什么大事。

“不是，他那晚不该来找我。这不是试探他的，这是试探我的。”她合上眼睛。昨晚，他不该来的。皇帝能容得下他们的各种动作，但容不下他们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