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延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巧,陆某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你!”许怀信一时语塞,拂袖道,“陆大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陆某也奇了怪了,这收回扣的又不止陆某一人,怎么许大人就盯着在下不放?”
“那王平不是许大人一路保上来的?若非陆大人授意,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官官相护,解决不了上头,下头换个人不还是一样?”
“官官相护。许大人这话的,也就像许大人这种元老世家出身,站着话不腰疼,才能出这种话来。我们这等孤家寡人,不会抱团取暖,早就淹死在人海里了。”
“恕沈某直言,陆大人即便不依附旁人,也可大有一番作为。如此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自毁羽翼,可惜了。”
“我倒是觉得许大人这么不知变通,可惜了。”陆博延冷笑了声。
“大人似乎格外针对沈某。”许怀信皱眉看着他。每次陆博延和他话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
“沈大人这话反了吧,难道不是沈大人一直在弹劾陆某?”
“据实禀报,本就是言官之责。”
“知人善任,合理调配,也是本官之责。”
“任人唯亲,可能算得知人善任?”
“本官的亲人早就死了,宗族之人更是一个都没在上面,哪来的亲?”
“那些人唯大人马首是瞻,只怕比亲人还亲。”
“大人此言差矣,都是为陛下办事,都是听命于陛下。”
“可是陛下让你们贪的?”
“本官懒得和你费口舌。若大人有证据,大可交由大理寺,若没有,前去找找,不比从这斗嘴有用的多。”陆博延行礼道,“在下还有事,就不陪大人了。”
许怀信拿他没办法,恨恨的甩袖子离去。
回到府内,三七不忿的:“主上可算回来了,街上都快传遍了,您贪了军饷,您赶紧想想法子。”
三七这些年冷眼看着,他虽然来者不拒,却也没主动伸过手。更何况他就算会贪,也绝不可能动方家的东西。
“无妨,不用理会,就是我让人传的。”陆博延脱下官服淡淡的道。
“您让传的?”三七怔了怔。
“我一人挨骂,总好过一起挨骂。无所谓的事,由着他们骂去吧,反正骂几声我又不会少块肉。”陆博延苦笑了下,“真正难过的,是接下来的那一关。”
方闫涛比他想象中的回来的要快。他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上书,而是直奔陆府。
他刚从边境飞奔而来,盔甲未卸,一身杀气,手中提着长枪,一路走进来,家丁侍卫愣是没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