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男子似乎有些好奇,笑道:“什么话?”
黑影似乎情绪变化剧烈,声音突兀变得冰冷:“你可还记得‘落日映泉,水中波澜’?”
那人浑身一颤,纹丝不动的手突兀颤抖起来。他声音变得沙哑,扣住阴影的手略微放松了些。“你到底是谁?”
“呵呵”
他如此说,那阴影便知道他没有忘记。她轻轻笑了笑,眼里突兀流下泪来。“我是谁,我自然是她的女儿呀。那个在落日泉边苦苦等待了三十一年,最后抑郁而终的女人,是我亲娘,你说,我是谁呢?”
“你你你…”
那人惊骇莫名,连连倒退,此时此刻,他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转过身,摘下脸上的面纱,一张俊俏的脸露了出来。
竟是温晚晴!
她流着泪,似喜非喜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震惊呀?我的好父亲!”
……
天微亮,阳光从窗边照射进来,透过泛黄的纸窗,显得朦胧昏暗。
苏陌雪从睡梦中醒来,将阿珂搭在他胸口的小手拨在一旁,缓缓坐起身。他调息了一夜,真气已经回复得差不多。
他才坐起来,阿珂便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小嘴嘟哝道:“怎么天亮了?我还没有睡够呢。”
她昨夜本来已经在船上睡着了,船到了瀛洲,又寻了家客栈休息,倒是睡得不尽兴。并且昨夜苏陌雪一直在调息,她哪里能安心睡着。
苏陌雪自然知道她只是抱怨几句,笑了笑,道:“小笨猪,可是与骆闻娇约好了去看比武招亲的,再不起床,怕是赶不上喽。”
说罢,他伸手扶起阿珂的小头,轻吻一下。果然,阿珂又变得欢喜起来,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嗯嗯,那我还是快些起了,免得等下骆姐姐到了找不到我。”
“嘿嘿”
苏陌雪暗笑一声,心道:“凭着水上连城在瀛洲的势力,虽不敢说一根绣花针落入海里都能找出来。但在瀛洲城里找一个活人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两人走出房间,旁边恰巧也打开了门。两人扭头看去,正是连城归海那张苍白的脸。他自然也看见了两人,虚弱的笑了笑,道:“早上好啊,两位!”
苏陌雪也笑道:“早上好。连城兄伤势如何?可有好些?”
连城归海手扶着门边,摇头苦笑道:“外伤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内伤难愈啊。万槐丰那个畜生打的一掌,可是丝毫没有放水呢。”
“唉”
阿珂叹了口气,面色有些黯然,道:“原先还觉得万大…万槐丰这人不错,不曾想却是这样见利忘义的小人。”
几人沉默片刻,连城归海哈哈一笑,扫去脸上阴霾,笑道:“好了,既然已经过去,便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此人了,走,我请你们二人喝酒去。”
“这…”
苏陌雪迟疑片刻,皱着眉头道:“连城兄身受重伤,还是不要饮酒了吧。”
“哎矣”
连城归海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酒能疏通经脉,加速血液流动,喝了酒,这伤自然也就会好得快些。苏兄不必担心,在下心里有数的。此番得你救命之恩,说什么也要和苏兄畅饮一番,一醉解千愁呀。”
苏陌雪黯然,喃喃道:“一醉也只是解一时之愁,永远沉醉才能无忧呀。若是不能走出来,便是醉死了,心里怕也是惦记着的罢。”
他不说话,连城归海当他应允了,当即带着二人下了楼,自去寻一处酒楼吃酒去了。
此处,距离应家不过十里地。而今天,便是应家比武招亲的时间,地点就定在瀛洲城中间的一个广场,那里,以前是瀛洲城士兵的演武场。虽然后来瀛洲城发展迅速,那里逐渐成为繁华地带,演武场却是保留了下来。
三人停停走走,找到一家位置不错的酒楼。
望仙楼!
名字优美,环境雅致。虽然不是真的望仙,但至少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边搭建了三个比武台,比武台高三尺,长宽超过三丈。
比武台上,两边用柱子固定,柱子之间拴着巨大的缆绳。
此时,广场上已经稀落落站了些人。虽然时间还早,但四面酒楼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三两成群,一起谈笑风生,吃着早点,坐等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