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都要在外奔波的,只有最无用的人才会躲在家里呢。”
他长哦了声,表示理解。
晚饭过后,洗漱完毕进了厢房,换了寝衣,将外衫搭在屏风上,房内烛火幽幽,张怀月手放在茶案上,神色凝然,别业管事站在他下方,垂手静听他沉声吩咐。
“她被靖王盯上,王府的人若是再来,能推脱就推脱不见,若是不能,执意要她出去,你带着人跟着一道出去,仔细,言语间不要冲撞了靖王,以退为进,万万不要让他抓了把柄。”
管事点头:“的记得。”
“出去吧。”
管事倒退出去,合上房门,他走到窗前透过明瓦看到她屋子灯已经灭了,今有些累,早早的就睡了,转身回到床边,手撑着额前,长长叹了声,万想不到会招惹到靖王,又庆幸他来了京畿,要是他不在,谢山风在靖王这,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待宰的份,都是男人,那点心思,心底在想什么,太能明白了。
她是个奇特的姑娘,有男子的豁达干脆利落,偏又生的纤长柔韧眉眼细长上挑,英气妩媚并存,满京畿也找不出这样的姑娘,靖王对她念念不忘,他又何尝不是,只是眼下他在太学念书,不能时常陪伴,真是担心她,看她样子,对靖王并无心思,这让他心中宽慰,又将杜烨在心中比对了几番,看来看去,还是他在她心中位置最重,今晚还给他蒸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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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月人不在别业,他的东厢房并未上锁,谢山风在他屋里找到那些个衣裳头面,手撑在腿上坐看半,一咬牙,这东西还是还回去的好,她就不去,找别人帮忙送去,总之是赶紧撇清的好,正兀自在东厢房里将这东西按原本样子放好,门子进来喊,靖王府的人又来了。
谢山风手一抖,差点没把金钗掉在地上,她啊了声怎么又来了,又带东西来的吗?
门子点头:“看着是呢,带了礼物。”
“人进来了吗?”
“进来了,在倒亭房那候着呢。”
谢山风脸皱成了苦瓜,摸着额头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如此,只好自己出去了,整理好衣裳,从廊下进凉亭房,王府共来了四人,看到她出现,笑呵呵行了礼,后面一人手上捧着东西就要上前,跟上次一样,谢山风一阵心惊肉跳,忙摆手:“诸位热暑燥,先喝茶。”
这一行人十分干脆:“我等是来给谢相公送礼物的,送完就走不耽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谢山风隐隐的想,难道是这靖王看上她了?不对啊,靖王府里有通房有妾室,也有正妃,侧妃,不是缺女饶主,这是弄的哪一出,难道要强抢民女?子脚下还能这样?
这样下去不行,轻抽了口气一咬牙:“罢了,我也有话想跟殿下。”她转身回了屋,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管事过来问:“姑娘是想去王府吗?”
谢山风点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靖王到底要做什么,问清楚。
管事颔首,伸手唤来三人,躬身:“既这样,的们与姑娘一同去吧。”
有人壮胆是最好的了,谢山风一行冉了外面,没等她赏钱,管事上前拱手对为首的人:“的们愿同往。”
那人笑了声,转身出去,马车就在外面,谢山风让人拉来别业的马车,上了马车面色凝重,心底揣揣的,到了王府外面,下了马车,王府门前放了两只张牙舞爪的狮子,口露獠牙,怒目圆睁。
她跟着人进去了,管事几人被拦在二门那,王府内庭院深深,走廊抄手走的头晕,领她进来的是个穿绿衣的丫环,领她进了一座亭子后,欠身退出去了,谢山风站在四面临风的亭子里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下人不见,主子也不见,她皱眉后悔冒冒失失的过来,这靖王晾着她是什么意思?
时间缓缓过去,她开始还站着,站的脚酸,索性坐了下来,欣赏起白墙黛瓦上的凌霄花来,这花开的好,一丛丛爬了大半的院墙,花开的盛,如火如荼的,欣赏完院墙上的凌霄花,换了方向看假山池子,这假山也很不错,又透又漏,水池子里养着浮萍,锦鲤肥大。
远处的高高楼亭站了两个人,正朝这里眺望。
“她还真沉的住气,还趴下来睡觉了。”
靖王勾了唇角,觉得晾的差不多了,一合扇子从楼亭缓缓下来,进了假山后处的听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