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风怔怔点头,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还遇到襄王了,他问我的书,其余没什么。”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靖王的手伸到了别业里来了,他再次打量谢山风,她有令人难忘的品性,不骄不躁做事有主见,眼下连靖王也盯上了她,这是个强大的对手,不知道她是怎么看靖王的。
堪琢了用词,他想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靖王此人如何?”
“靖王?”谢山风抽抽嘴角,她是靖王手下过审的人,靖王于她是个恐怖的存在,“都是靖王亲厚有温和的名声,我看啊,这些好名声都是他故意做出给人瞧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就拿上次的事,他拿住令前司的兵权,让太子无人可用,还替太子办事,到底给谁办事?还不是给他自己。”
张怀月颔首,心里忪快不少,万幸,她不喜欢靖王,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赞赏的看她:“你这样想?”
谢山风鼓眼:“我难道的不对。”
“你的对,但这话只能在我跟前,外面万万不能讲。”
她点头:“我知道,城里好多靖王的眼线。”
她能举一反三,让张怀月很欣慰:“不单单是靖王的眼线,其他亲王的眼线都有,就看各饶立场如何了,总之,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是,擅弄权术者,不成功便成仁,她可不想搭这顺风车,既不想成功,也不想成仁。
“吃饭,吃饭。”
谢山风自我开解一番,拿了筷子重新吃饭。
“厨娘的手艺真不错,鱼蒸的又嫩又鲜。”起蒸鱼,谢山风也做过,“这蒸鱼,时间不能久,半盏茶就可以了,时间过了,肉就老,不好吃。”
张怀月瞧着她笑:“是么,咱们明去湖里抓鱼,回来蒸?”怕她不去,又加了句,“我难得在家一,你也读书辛苦。”
这话的,她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抓条鱼做菜算的了什么,突然想起件事,搁了筷子咄咄跑回屋子,从枕头下取出一件东西。
“我不会做荷包,不过这玉佩下的穗子是我做的,你看看喜欢吗?这上面是桂圆,荔枝,核桃,他们这叫连中三圆,你读书么,讨个好话。”
白玉雕成的玉佩,玉质细腻,闪着水润的光泽,黛蓝的穗子,玉佩上面编的同色的如意结,他左右上下的看,抚摸长长的穗子,胸腔悸动着,笑意荡漾在唇角,抿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抬眼:“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她朝张怀月腰上看,他腰肢劲韧纤窄,束着蹀踥很显身形,挺拔修长,转念想想,自己这阵子在制香,回头做一个香球,扣在蹀躞上,肯定好看。
相谈殷殷,不知不觉月上中,星子漫,夏虫啾鸣,丫环撤了桌子,摆上茶点,刚吃完饭,点心是吃不下的,坐上竹塌,谢山风闲闲翘着一条腿,张怀月身子一歪突然靠了过来,没等她反应枕在她的大腿上,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谢山风有些脸热,推了他下:“怪重的,下来。”
“是吗?我很重吗?”
当然不是很重,但这样枕着她的大腿算什么回事,隔着一层布料,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眼神也是热热的盯着她,谢山风心,这样下去要出事,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丫鬟婆子全不见了踪影,孤男寡女的,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嘿嘿尬笑了声,作势要起来:“该睡觉了。”
张怀月赖在她腿上咕哝:“难得回来一次,我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呃……”她指指,“太晚了,咱们该睡觉了,明不是要去捉鱼么?”
张怀月动了下脖子,伸手去够她的脸,夏衫从他胳膊上滑下,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手臂。
“山风,咱们成亲吧,你在这一就是我的妻子,你要是不在了,我一样会对她好。”
实话,张怀月这样的家世人品,宿主要能嫁给他,是烧了八辈子的香了,谢山风考虑过这个事,她要是真走了,宿主见了张怀月怕会动心帅哥谁不喜欢,谁喜欢赖叽蛤蟆。
她摸了他手背,将他手放下去,考虑了良久:“再看看吧。”她心中没底,碰到不靠谱的系统,特么的,给个准话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也好让她准备准备。
就这四个字,张怀月心中荡起涟漪,他坐起身,拉着她的手,眸光发亮:“那咱们好了,再过一个月,你要还在,我去你家提亲,去了聘礼,先订婚,年底就成亲,八抬大轿娶你回家,断不会叫你委屈。”
这也太快了吧,谢山风傻眼,摆手:“别,别别,这太快了,你会吓到我爹娘的,我前些日子写信回去报了平安,你来的时候,家中都还好吧。”
起吴城的事,张怀月哼了声,不屑:“你可记得同你比射箭的那子?”
“记得,出什么事了吗?”
卷了袖子撑着胳膊侧躺下,张怀月眯起眼:“那子找你爹娘的麻烦,被我找人痛揍了一顿,这会大概还趴在床上吧。”谢山风惊然:“都是我不好,唉,我要是不出这个风头哪会有这样的事,还好有你,要不然我跟同谋没区别了。”
张怀月摆手,不赞成:“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怀壁争强好胜罢了。”
谢山风揣揣想了会,决定还是再写封信回去问问,她是走的干净利索,留了烂摊子在吴城,教谢家夫妇日子不好过。
“你别担心,怀壁还在吴城呢,无人敢找谢家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