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府上是有什么事情么?”
老太太正病着,而大太太又忙着书昔时的事情,二太太向来不管各房的闲事,如此一来,倒是让书昔月难得的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只是这今日府上的气氛怎么感觉不对啊?
书昔月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问着跟在自己身侧的丫头。
“回小姐,是……是五小姐的未婚夫登门了,说是想尽快迎娶五小姐过门。”
“是前些日子登门被祖母打出去的那个泼皮?”书昔月略一沉思,便知晓了来人是谁,“那人好些日子没来了,今日却忽地登门说要娶书昔年,是为了什么?”
丫头摇摇头。
她哪里知道这些?
只知道方才那个泼皮无赖带着好大一帮子百姓冲上门来,还未等到门房上的人开门,就立即在大门前嚷嚷开来,一会儿说书五小姐回了书家,就瞧不上他这个乡下的未婚夫了,一会儿又说老太太蛮横无理,同书五小姐一般不待见他也就罢了,还拿着拐杖打他,一条腿都给打折了云云。
书家最近本就是风口浪尖,再让那人这么一通闹,哪里还瞒得住人?
很快江州城的百姓都知晓了书五小姐有个未婚夫的事情。
不过倒也不是人人都那般草率,随口听人胡咧咧两句就信,奈何那人拿着婚书,铁证如山证据确凿的,还由得谁不信。
估摸着这个时候,江州城的茶楼酒肆又炸开锅了吧。
“人在偏厅?”书昔月问道,“我去瞧瞧。”
那样的人,可不是能够坐上花厅的椅子让人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的人物。
撑死了也就在偏厅候着。
“……是。”丫头犹豫一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是小姐,大太太吩咐了不让府上的人胡乱走动。那泼皮带了好些人来,此刻都在外边儿候着呢!若是言语间起了冲突,那些乡下人失了理智,只怕是……”
“在我书家小六面前也敢耍横?”
书昔月冷嗤一声,抬手就抚上了腰间挂着的鞭子。
她倒是要瞧瞧在江州城这个地界儿,谁还能比她更横!
说是偏厅,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么不如人意,毕竟是江州首富书家的偏厅,就算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书昔月赶到偏厅的时候,偏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泼皮带来的人正四处砸着偏厅里摆放的物件儿,花瓶茶碗的碎瓷落了一地,至于大太太,早就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缝里了。
就连在偏厅里当值的丫头婆子并小厮们,此刻也全然不见踪影。
书昔月一下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一把扯下腰间的鞭子,“啪”的就往地上打去。
清脆的带着破空声的响动在众人耳边响起,惊得屋内的人纷纷停住了手脚。
“你是书五小姐?”
有人开口问道。
“不是。”
“那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把五小姐叫出来,她的未婚夫腿都被她的祖母给打折了,她还不快些出来瞧瞧?这般躲着,还有半点为人妻的样子吗?”
那人侧开身子,露出身后腿上缠着两块木板的男子。
就算当初书昔月没能亲眼看到那人是个什么形状,如今一瞧,也知道顶着书昔年未婚夫名头的就是眼前这个满嘴黄牙贼眉鼠眼的男子。
“你就是我五姐姐的未婚夫?”
书昔月冷眼抬眸看向男子,面上如罩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