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本是被柳叶的突然出现给惹得有些心烦意乱，此时出来在院子走走想要透透气，却没想到冤家路窄，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同书昔月等人碰上了。

约莫是书昔月在最为得意的马术上输给了她吧，眼下书昔月见到她，说话竟是比以往还要来得尖酸刻薄。

昔年皱了皱眉头。

“小姐，咱们先回去吧。”

谁都知道五小姐虽是三房的人，却是在大太太跟前儿长大的，自然同大房的关系要更亲厚一些。

加上上次大太太出手，差点将昔年弄得声名狼藉，而她自己却摘了个干净之后，惹得连翘现在一见着同大房有关的人，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则躲。

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昔年眸光一闪，抬脚就站在了连翘的身前，瞧着书昔月呛声道：“多谢六妹夸奖，以往看六妹对我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我还以为是我长得粗鄙了些，入不得六妹的眼——”

“如今看来，六妹对我的容貌似乎很是欣赏么。”昔年冷笑，“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得热心一点，告诉六妹被人甩巴掌的滋味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可见其主人方才用的力道是有多大。

再飞扬跋扈，也不过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且还是娇滴滴的女孩子。

平素瞧不惯谁，顶多也就是逞逞口舌，加上身边时刻还有妈妈们跟着教导，哪里会动手打人？

尤其还是这种直接落人面子的耳光？

方才还莺声燕语的姑娘们，此刻全都噤若寒蝉。

书昔月也是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要把这一巴掌给打回去，只是扬起的手毫无意外的被昔年给捉住了。

“六妹，当初的称呼之战可是你自个儿提出来的，甚至你和大姐姐还在蹴鞠上动了手脚——祖母不计较，那是不想我们姐妹情谊因此受损，你可千万别误以为是我怕了你们！”

“愿赌服输！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许是昔年一直以柔弱的形象示人，此番霸气外露，直接把书家众人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脸颊还火辣辣的疼。

书昔月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咬着唇，身子颤抖着，一双眼死死瞪着昔年。

“书昔年，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大伯母，让她罚你跪祠堂，抄经书！”

昔年自唇边发出一声轻嘲，“六妹若是不怕今后被人私下议论说输不起，尽管把事情闹大，最好让江州城的百姓们人尽皆知才好！”

“左右我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规没矩惯了，面皮子也比六妹要生得厚些——六妹大可顺了自己的心意！”

说着，昔年侧身给书昔月让出了道。

书昔月心里也清楚，这件事若不是她挑衅在先，书昔年根本不会动手，而且若是她今日真的去大太太跟前儿闹了，指不定明日这件事真的会传遍江州城！

到时候她书家小五还怎么见人？

书昔月深吸一口气，旋即捂脸扭头跑了。

“月儿，月儿——”柳叶扬声叫了两声，奈何书昔月根本不理会，便只得走到昔年身边，道，“昔年小姐，你方才委实做得太过了。月儿说话的确是有些不妥，但你身为姐姐，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