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处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红点似乎比方才少了一半?!
大太太眉头轻蹙,试探性的在红点附近摸了摸,果然找到了不同。
随着她的动作,蹴鞠上的红点一会儿是完整的圆,一会儿是空洞的黑,一会儿又是一半黑一半红……
大太太神情复杂。
“你觉得是谁有这么玲珑的心思?”
老太太睨了大太太一眼,语调冷凝,显然是确定了什么。
“……母亲,这件事或许有误会,小时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您也是清楚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若是……若是她真的做了,那定然也是……也是因为……”
大太太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是书昔时做的,同书昔时没有关系,但心里早就确定了这件事必然是书昔时的手笔。
她自己的女儿,她这个做娘的不清楚,还有谁清楚?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承认小时是别有用心!
“哼!大媳妇,我是到现在才明白,不止是你不喜欢年年,就连一向照顾妹妹的昔时,对年年也很是不满啊——”
老太太眉眼更冷。
“亏我方才还让连心去查,有什么可查的?放眼整个书家,能有这样玲珑心思的人,除了昔时,还会有谁?!”
一旁坐着的昔年倒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毕竟她只是赛前看到书昔时和书昔月身边的丫头在一起嘀嘀咕咕,心里一直惦记着,直到比试结束后才让连翘去将蹴鞠给拾了回来……
这一动作纯粹就是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却没想到竟还真的让她在这上面发现了蹊跷!
想来此刻书昔时心情也很郁卒吧,毕竟万事俱备,就差书昔月那一股东风了,可偏生没想到,人人称赞马术精湛的书五小姐,在马背上竟然没办法将箭给射到蹴鞠上去……
书昔时和书昔月都被连心给请了过来。
“昔时(昔月)见过祖母,见过母亲(大伯母)。”
本就是年华正好的少女,此时又皆是穿的颜色艳丽的春衫,站在这屋中,恍惚间竟像是把外面的春光一道给带了进来,直教人眼前一亮。
“昔时,昔月,知道祖母找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许是真的隔辈亲吧,老太太看见书昔时和书昔月,脸色到底还是没有面对大太太时阴沉,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比同大太太说话时温柔了几分。
“昔时想祖母是为了蹴鞠的事吧?”
书昔时如珠玉落盘的清脆嗓音响起,明明是惹得老太太大怒的事情,到了她嘴里,偏生就成了不疾不徐,无关紧要的小事。
老太太冷了眸。
“……所以昔时你这是承认事情是你做的了?”
“昔时知错,只是祖母,昔时如此做是有理由的——”
书昔时毫不辩解,干脆利落的认了下来,同时自己也笔直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理由?身为裁判,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在蹴鞠上动手脚,让比试失去了该有的公允,你还敢同我说理由?!”
老太太生平最看不得的就是此等弄虚作假之事,尤其这事还是自己一向喜欢的昔时做出来的,心里就更是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