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旦涌上脑海,就全都想起来了,这手上的白镯,不是普通之物,它可以治病解毒。准确的说,镯子是治病解毒用的,连着的戒指则是下毒用的,且这戒指还可以合成新毒,不一般。
这白镯从小就戴在她手上,且其他人都只当这个镯子是普通的饰品,只有夏魅泱自己知道,且能熟练运用。
有这个宝物,夏魅泱心里又更有底了,感觉即使马上山崩地裂,她也不怕危险。
摆弄着白镯,脑海里回忆着其他事情,夏魅泱柳眉紧蹙,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是个苦命的孩子。
“小姐,你醒了”丫鬟怜儿诧异尖叫,她原本端着托盘从屋外走来,现在托盘也“哐当”一声掉地。
夏魅泱思路被打断,还没来得及开口,怜儿便像疯了一样跑出去,一边大声喊着:“老爷,老爷,小姐醒了”
怜儿尖锐的呼声响彻这栋小宅子里,吵醒了夏家所有人,夏鸿匆忙穿上衣服,飞奔到夏魅泱的房间,只见这丫头一副淡然的模样坐在凳子上。
“快快快,伺候梳洗,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夏鸿激动坏了,老天保佑,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总算醒了。
一时间夏家忙成一团,从醒来时的荒芜一人变成了拥挤、混乱。
夏魅泱看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忙什么,快步跑来跑去,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换装,只觉得像做梦一样,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任人摆布。
忙着忙着,太阳都升起来了,金色光芒照进屋子里,喜婆花轿等等全都准备齐全在外候着。夏魅泱也被丫鬟们伺候整齐了,就等吉时一到,便送进花轿。
夏鸿让所有人在外等着,有话要嘱托女儿,原本早该说了,只是她一直昏迷不醒,又赶在这个时候。好在丫鬟婆子们动作麻利,还有些时间。
“你听着,孩子,嫁进楚王府,看着风光,但这王府水深似海,夏家无权无势,往后全得靠你自己。”夏鸿长舒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他此刻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和担忧。
夏魅泱不知道听没听明白,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不是问为父,为何皇上会赐婚于你。为父不想隐瞒你,今后不知道多久能见面,听着,泱儿。在厉家被灭门后,你的姑姑厉瑶,把你交到我夏鸿家里后,就进了宫,当了皇上的妃子。她是个聪明人,帮皇上揪出奸细,又得宠,为了你的安全,怕你遭到贼人报复,是她求皇上为你求来的婚事,为你求得了一个王妃之位。她活着时曾与我通信过,她说,只要你能安安稳稳待在楚王府,即使不受宠,那些贼人也不敢打你的主意,明白了吗。”
夏鸿抓着夏魅泱的手臂,诚挚的看着她,但这孩子变得木纳了,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往日他从不敢跟她提厉家和厉瑶的事,她问厉瑶姑姑去哪了,他只跟她说厉瑶姑姑躲起来了,过的很好,等你出嫁时,她会来看你。
原本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厉瑶被人害死了,他以为她会大哭大闹,现在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听明白了没,你厉瑶姑姑其实在八年前就过世了……为父骗你也是无可奈何,你还太小”夏鸿着急起来。
“明白了,放心吧父亲,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夏魅泱眨着眸子,认真点头。
原主的回忆她都记得,厉家被灭门,她和厉瑶在外买东西,回来时已经一片血海,她们因此躲过一劫。
厉瑶的模样她还记得,只是方才父亲说的她进宫了,成了妃子,还为自己谋了这门婚事,她就一概不知了。
“吉时到了,该上轿了”喜婆不耐的催促,重重的敲着房门。
夏鸿又指了指纳戒,郑重交代说:“东西全都放进去了,嫁妆,还有到时候该给下人发的红包,什么东西该的不该的都齐着呢,往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着竟然把自己说红了眼,含着泪,让夏魅泱也不禁难受起来,没想到原主这个父亲对她这么好。她的父亲很早就入狱了,如今还能在这里感受到浓烈的父爱,心中满足,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放心吧父亲”
夏鸿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此生难得一回落了泪。他不敢耽误,立马去开门,由喜婆搀扶夏魅泱出门,只是见她这坦然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若不是夏凯推她入水,昏迷七日,又怎么会这般木纳,提起厉瑶也没有丝毫反应。
临走夏鸿还给了怜儿一个红包,交代她一定要照顾好小姐。怜儿推脱,说自己照顾小姐已经八年,早就把她当妹妹看,无论如何也会照顾好小姐。可夏鸿还是不放心,非让怜儿收了红包他才能安心。
自己一介草民,往后她进了权势滔天的楚王府,自己可就保护不了她了,连见面都难。夏鸿很清楚,这门婚事,是泱儿高嫁了,难免会受些委屈。
夏川在她上轿时,也沉重道:“保重了妹妹”
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也很清楚,像夏家这种无权无势的家族之女,嫁进摄政王楚王殿下的楚王府,日子未必好过。
“起轿”喜婆喜气洋洋,扭着腰身走在前面。
街上的老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