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清跟在他的身后磨磨蹭蹭的走，看他走进巷子，突然停下了步子。

林聿莫听到身后的人没有脚步声，转身去看。问道：“你为什么不走了？”

沐九清看前面漆黑一团，轻声道“我夜盲。”

林聿莫失笑，返了回去，牵起她的手。

沐九清不习惯他手心的触感，下意识地甩开。

却被林聿莫紧紧握住，“小朋友，还要去看河灯吗？想的话就牵住哥哥的手。”

沐九清知道自己力不从心，也不再反抗，任由他牵。

林聿莫走的极慢，感受从她手心传过来的温度。

穿过巷子，华灯初上。灿若星河的河灯在河里游曳。

“我在林城生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有河灯会。”

林聿莫看她脸上勾魂摄魄的笑容，觉得跨大半个城带她过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沐九清放下了一切的戒备心，状态回到他们还没有闹僵之前。

沐九清瞥见到糖人铺，转头对他说：“林聿莫，你看那里有糖人。”

沐九清主动牵起林聿莫的手，往摊位跑去。林聿莫低下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沐九清白嫩的手。

“林聿莫，你吃不吃糖人？”

“吃。”

站在摊位前的两人，因为精致的眉眼，尤为引人注意。

做糖人的大叔，“小伙子，你女朋友啊？”

听到别人对她的称号，沐九清想开口解释，而林聿莫抢先开口“嗯，是我很喜欢的人。”

大叔一听，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可以夹苍蝇了。“那你可得好好珍惜，小姑娘那么好看，你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林聿莫眼里带了几分柔情看向沐九清，“她对我那么好，当然得珍惜。”

沐九清听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叔叔，糖人做好了吗？”

“快了，小姑娘。”

片刻，“来，你拿着。小姑娘，要给你男朋友来一个糖人吗？”

沐九清咬牙切齿道，“不用了，他不喜欢吃甜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了？”

沐九清没好气道“我说是就是。”

“小伙子，河灯会要开始了。你快带你女朋友过去吧。”

沐九清简直要羞死了，“叔叔再见。我们先走了。”

走在河边，沐九清羡慕地看着放河灯的小孩。

“你等我一下。”

“？”

许久，林聿莫怀里抱着两个河灯回来。“你不是想放吗？拿着。”

两人各拿一个在河边捣鼓，林聿莫率先放下河灯，闭上眼。

沐九清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林聿莫睁开眸子，见她目不转瞬的看着他，解释道“卖灯的阿婆说要许愿，别忘了。”

沐九清放下河灯，低下头，闭上眼，十指紧扣置于胸前。虔诚许愿。

心里默念：我希望我身旁的少年永远平平安安，无灾无祸。

沐九清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眸子看着身旁的人。“不早了，你送我回医院接狗吧。”

沐九清站起身，“走吧。”

林聿莫看她对他疏离的样子，心里全是苦涩。

经过巷子没人时，林聿莫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之前的事，对不起。”

沐九清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到了。

沐九清惨笑，“你不必同我说抱歉。”

“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

沐九清眼里噙着泪水，“所有的一切，皆因我而起。解除婚约的损失由我一人承担，绝不拖林家一分利益。”

林聿莫环腰抱往她，在她耳边哽咽道“阿清，我错了。之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沐九清用力推开他，后退几步。

“林聿莫，你知道吗？曾经我在与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里受不了一丝冷淡，一丝敷衍。但因为那个人是你，无论你有多冷淡多敷衍的对我，我觉得我都可以忍受。我还天真的以为有一天我可以捂热你的心，但我错了，你是捂不热的。”

当听沐九清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时，林聿莫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林聿莫再次紧紧环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用沙哑的嗓音说：“阿清，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学着去爱你好不好？”

若是在以前，沐九清听到这些话，会觉得是苦尽甘来。但现在她内心再毫无波澜。

“算了吧，我们……回不去了。做回朋友吧，给彼此……留个脸面。”

林聿莫眸里的光黯淡下来“朋友？我后悔了。”

沐九清感到颈项上有一丝温热，他哭了。

沐九清再次推开他，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送我去接囤囤吧。”

林聿莫艰涩道，“好。”

回到清云阁，林聿莫目送她回去。独自一人在铁门外徘徊了许久，打通了沐九清的电话。

“林聿莫？”

“你可不可以下来一下？”

沐九清穿了一套单薄的睡衣下来，冷风吹过，不禁的耸了耸肩。

“快说，冷死了。”

林聿莫望着她，哑声道“这次换我喜欢你好不好？我追你好不好？再给我次机会行吗？”

沐九清内心无比挣扎，也不吱声。

林聿莫看她这一反应，眼里全是慌张。

沐九清看他焦急的样子，心中苦笑：你还是拒绝不了他啊！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