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此时又不想听他说了,她突然害怕听到她并不希望听到的结果,只温柔地低声道:“谢谢你对我的宽容与帮助,也谢谢你昨夜能够送我回来。”她一松手,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合禧院。
衡之随即纳闷地轻笑了一声道:“还真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姑娘?”
他身后桌底下的黑暗处,闪过两点亮光,继而一只白色身影走了出来,说道:“主人,很明显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为何还要留着她,让她知道的更多?你就不怕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去吗?”
“时机未到,况且我也笃定她不会与他人提及这些事。”衡之冷言慢声道,“再者说,难得百年来遇到这么一个有趣之人,不先好好陪她玩玩,岂不白白浪费?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白球蹭了蹭衡之的脚踝,埋怨道:“主人对她如此上心,白球竟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衡之嗤笑一声道:“原来猫也会与人争风吃醋。”
他只将衣袖一甩,卧房的门扇立即重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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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香红着脸去了香蒸斋领早膳。
她当时一定是脑子发热,才会不知羞耻地去主动抱衡之。
赶巧弭靳此时拎着药包也来了香蒸斋,说是要向张厨子借火煎药,他看到结香通红着脸,便着急地问道:“结香,你该不会也生病了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结香不以为然道:“我还好啊,并没有觉得身子有哪里不适。”
弭靳却仍是担忧地说道:“可你的脸看着红的很,”他伸手碰了碰结香的脸,结香不自觉地将脖子往后一缩,他此时惊讶不已,“还发烫呢。”
结香随即双手捧着自个儿的脸蛋,说道:“可能只是因为从后园跑过来所以身子有些发热,所以不用担心我。”她又看了看弭靳手里的药包,“反倒是你还病着,就赶紧把药吃了才能够好起来,我还得赶去玥舞坊,就不与你多说了。”说罢,她便拿着两个包子跑出了香蒸斋。
弭靳不明所以,一旁的张厨子倒是忽而对他笑道:“姑娘家的小年纪,容易脸红害羞是正常的,不过我平时看她的脸也没有像今日那般羞红。”
弭靳半信半疑道:“结香……她害羞了?”
张厨子指着结香跑去的方向道:“你看她生龙活虎地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的,还能早起来香蒸斋吃早膳,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啊?我看她方才的神情与动作,分明就是姑娘家羞羞答答的模样嘛。”
弭靳忽而内心窃喜,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结香是看见我才害羞的?”
张厨子看着他只是继而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