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当真不会对那丫头上心吗?”看到独自归来的衡之神色似是不对劲,白球立即上前关切问道。
“我看不透她的想法,唯有这样才能将她看紧点,手记上既然已经写下她的名字,怎能还没有所收获就轻易放之?”衡之忽然卸下他乌发葡瞳的伪装,再次恢复到原来银发金瞳的妖魅模样。
“白球希望主人说的是真心话,要不然多年的辛苦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做出如此牺牲,实在是不值得。”白球嗅着衡之身上沁入心脾的花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心中自然有数。”衡之再次启动机关走进暗室,翻阅那一页页记录着历年杏观园里各个清倌人的详细资料,那都是他多年来一笔一笔亲手记下的信息。
上面被红色墨汁划掉的名字,如鲜血淋淋洒在卷记上,映入衡之金色眼瞳的那一瞬,他的眼睛竟模糊了片刻,犹如针刺一般疼痛。
“主人,你可还好?”白球发觉不对,便蹭了蹭衡之的腿脚。
“看来我还真是老了。”衡之冷笑一声,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结香说过的话,“不管样貌再怎么年轻蒙蔽人眼,可我也确实是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人家,眼神竟会突然地不听使唤。”
“主人,你可不要吓唬白球,千万不要有事啊。”白球连忙跳到衡之怀里,心疼地看着那依旧俊逸的脸庞,“白球舍不得主人离去。”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活了这么久还未老去,早已违背天理,倘若老天真要将我收去,也不过是执行天意罢了。”衡之抚摸着白球柔软的绒毛,安慰道,“只恐怕这世上,也唯独你会舍不得我离去罢。”
“主人。”白球又趴了下来,此时它只想静静感受着衡之温柔的抚摸,和他掌心温暖的热度。
摇椅上人和猫依偎的画面,在烛光中渐渐被黑暗吞噬,只留下那幅引人注目的壁画还略带闪光,画中人那爱的笑意似是可以融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