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不晓得,方才还好好的呢。”
李德财接过方才进来的小太监送的参茶,放到靖安帝面前,又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出去。
“你对方才长馥说的话怎么看?”
靖安帝端起参茶喝了一口,又砸吧砸吧嘴品了品,转头问李德财。
“哎呦,这奴才哪懂啊。”
李德财扯着笑脸连忙回答道。
“朕瞧着这白家大小姐倒是个聪慧的。”
靖安帝说着。
“可朕让人盯着将军府这么久,竟然没发现有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儿。”
白承远与叶柔前往边关,留了白茕莹与白鹤言京中,他自然要注意着将军府的动静。
若他的大将军在边关保家卫国,自己的一双儿女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这岂不寒了臣子的心?
“莫不是这白家大小姐故来会做戏?”
李德财试着分析到,在这个位置上待久了,自然也就成了人精,可陪靖安帝说话的时候,他倒是不敢那样。
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猜不准是危险,猜准了,也是危险。就算是猜准了,也不能说出来。
没有哪个帝王身旁会留得住这样的奴才。
“想来不是。”靖安帝放下参茶,看着椅背,盯着眼前跳跃的烛火。
“朕知道那个丫头这几年过的不容易。”
李德财在旁边只弓着身子,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想来皇上有意开始护着白家大小姐了。
“王淼那边可有说怎么样了?”
“回皇上,王太医说叶家老夫人的病倒是真的。”
“虽眼下控制住了,怕虽是都可能严重起来。”
李德财一五一十的禀报着。
“你看朕让叶柔回京怎样?”
靖安帝看向李德财。
“皇上……”
李德财的声音有些惶恐。
“如今白承远驻守边关多年,不似刚去那会,眼下京中这些,叶柔也确实得回来。”
靖安帝有自己的思量,当初叶柔为何与白承远去边关,也只有他与李德财知道个中缘由。
叶柔有治世之才,可惜为了女儿身,那年边关暴动,他在白承远出发前私下里召见过叶柔,命叶柔与白承远一同去边关。
如今她母亲病重,儿女处境困难,他若是再不召叶柔回来……
“是,奴才也觉得确实很该当如此。”
李德财附和道。
“那便拟旨吧,召叶柔回京。”
李德财准备转身去办,靖安帝又开口道:
“再拟一份,明日去将军府接白将军一双儿女来宫中小住,直到将军夫人回京为止。”
“是,奴才遵命。”李德财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便退下去了。
靖安帝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批折子。
别人都当他正值壮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幅身子骨已经在开始走下坡路了。
他要在崩逝之前,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
外头的雨渐渐小了起来,打在树叶上啪啪的响。
茕莹今晚睡的很沉,她的那句诗,确实是题给长馥公主看的。
长馥公主向来爱诗,尤其是会作诗,作的好的人。
不过能入她眼的人可没几个。
茕莹不知道长馥公主如此玲珑剔透,将这句诗理解出了别的意思,说给皇上听了。
让叶柔回京的事情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