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近的危机而我没有丝毫发觉,只能采取了能够最快反击的方式——交叉双手去拔插在腰侧的双枪——可是右手竟然抓了个空,该死的,黑枪还在被弗拉德无良征用中,我只能迅速调整好重心差异,托住左手的手腕,白枪平指。
而我的背后,一团没有火源的火焰无声地凭空燃烧着,只能隐约看见火焰重心有一小片纸条一样的东西。
火焰逐渐向纸张边缘扩散,虽然是燃烧,但是竟然是反向燃烧,那些纸片的灰烬逐渐由焦黑变为雪白,随着火焰灼烧圈的生长,竟然复原出了一张完整的纸片。
“嘭”的一声,火焰消失,那张纸片飘飘悠悠地落到地面。
我伸手去接住了那张纸片,可是正面反面什么都没有。
该不会……这上面也是用那种我和瑞贝都看不见的红色颜料涂写着什么吧!我只能装作脸色很差的样子,递给爱丽丝,让她们自己看:“竟然是这样。”
爱丽丝连忙接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把那张纸条的边缘撕下来了一小条。这次的纸条上内容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她们像是在静静的阅读着什么信息一样。瑞贝看着我挑了挑眉,自己起身绕到两个女孩身后,假装自己也看得见一样。
这个纸条似乎是被什么人写了信息,然后通过焚烧的方式传递到了这里。我曾了解过,在历史悠久的C国,一直以来都有把东西用火烧掉,来寄送信息或者物件给死去的亲友的习俗——刚刚的景象和C国的传说竟然有种奇妙的契合感。这么说,那些羊角恶魔、倒十字架和烈焰什么的图案,可能并不是我之前猜测的邪教组织对于安娜的威胁,而是想要传达某个消息让她知晓。
而这次的送信人似乎有点心急,几乎是拿着手边的纸就烧来了信息——我发现这张纸很像是某种餐饮店作为赠品赠送的便签本,因为在我撕下来的那一个角上,留下了那家店的电话号码。
我装作用手机查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想要把号码输入通讯簿以便后续的查询。
可是当我刚在拨号界面输完号码,下方竟然自动跳出了已经存储的联系人名称——海森达奶酪店美味□□。
是那个女巫!
梅尔·海森达,她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不对,其实她看上去就不简单。仔细想想,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也很符合她女巫的身份。巫师们总是会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许在游戏里是会被人们称为法师的存在吧。*
还有那种奇怪的颜料,到底是哪一类人才能看见?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继续硬撑着面子了。我把枪收好,回头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崔斯?”安娜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表示疑惑。
“你这家伙不是自己看完了才给我们的吗!”爱丽丝撇着嘴埋怨着我。
我耸了耸肩:“那是之前由于某些原因,我不能说其实我看到的就是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皱巴巴的白纸。但是现在顾虑没有了——对,我看不见你们所说的红色字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看见瑞贝的嘴角微微一抽,就想着干脆把她也拉下水:“不光是我,瑞贝也看不见。”
爱丽丝深红色的眉毛皱起,看着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竟然是这样吗,海辛先生……”安娜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她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权衡。
雨还在下,夹杂着沉闷的雷声。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我决定自己来打破这个僵局,“你对我的称呼,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有的时候叫我崔斯,有的时候又变成了海辛先生?”
安娜猛地抬头,适时擦亮黑暗的闪电里只见她明眸荧荧摇晃着异样的光芒。
胸前的十字架微热,可能是那只古代恶魔采取了什么行动!我一把扯开爱丽丝让她远离开最有嫌疑的安娜,拔出匕首轻轻擦了擦以示威胁:“你刚刚是准备对我做什么?”
爱丽丝被我过猛的动作拨开撞到了地上,懊恼地一边揉着头一边爬起身,低声抱怨着我。
“崔斯,我可以更改委托的内容吗?”安娜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完全不像她上一秒仍然在扮演的那个有些柔弱的高中女生,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简单的直呼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