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气持续到了星期三。
周念望着前方的民暖暖和赵默,那印记那咬痕有多显眼就有多显眼,仿佛一夜不够她俩折腾。摸摸自己脖子上那孤零零的草莓,再看去赵默脖子那数不清的猩红,摇摇头还是打消了念头,按这亲法,要是一不小心亲到颈动脉窦......
“暖暖,就停这吧。”田祈然拍拍周念的手,有些担心地低头问着:“怎么了?”
“没。”望去葱郁的墓园,心情变得忐忑不安,她是陪田祈然来的,但是来看的却是田祈然深爱的人,总觉得心口有些闷的周念低头一言不发,弯腰去捧来那束灿烂的向日葵放到了田祈然怀里。
“这不是那个讨厌鬼的车吗。”民暖暖打量的好一会儿,这几天可是被这人使唤来去,不满地扯着赵默的袖子向天空,“我就说这天不是个好天,烦死这个姓王的了。”
赵默听着民暖暖吐槽的时候,不由得扫了一眼和周念说话的田祈然,精气神都挺足的,与汇报人说的相差无几,但即使这样......周念抬头间对上了她的视线,两人彼此一笑,便回头看着眼前的雷克萨斯:“王子文?”
“goody,你......?”
“不认识。”
惊讶的民暖暖和怀疑的周念同时看去了赵默,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留学的时候,稚优才认识王子文的。”田祈然整了整花束,嘴角噙住的笑意随着她望去片片白云之际,逐渐变淡,思绪悄然爬上心头,我不在的时候,就是她陪稚优熬过了孤独吧。
田祈然低头看着被周念突然抓住的手,心顿时平静下来,含笑不语地轻轻回握了过去。
缓缓抬头的赵默,若有所思眺望墓园后的那些群峰,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牵连。
goody,我们要走了,今天阳光刺眼,别一直看天空。
是了,宝贝儿。
民暖暖等着一袭黑衣的赵默跟上她们,想起昨天那样折腾对方,腰肯定酸疼的很,低着眉略愧疚地伸手接过赵默手上拎着的酒,顺便,拉住赵默虚张的左手。
牵过那么多人的手,唯独只有这个人是用小拇指勾住她无名指,接着整个掌心连同包裹了小指。意外地瞥去那只勾魂的桃花眼,发了楞,我们上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使劲翻动回忆的赵默真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奇怪的牵手方式和对方的体谅,百感交集的她收了自己惊喜的视线,随意的张望起四周,霎时,眼中闪出异样的光。
“小田田......”
周念听着民暖暖惊讶的声音,看去左前方穿着素衣长裙的人居然是王教授,发觉田祈然停住脚步的她急忙刹住步子。
这一秒还是晴天,下一秒,乌云大片盖来,挡住了太阳。
她们四个人眼睁睁地看着王子文亲向了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在民暖暖话还没冲出来的时候,赵默提前拽住民暖暖的手腕,往后一拉,拧着眉头微微摇头。
“今天下午,应该是她的培训课?”
“恩。”
田祈然左眼皮使劲地跳着,咬紧了腮帮抱紧怀中的向日葵,瞧去那座墓碑前,竟也供上了同样灿烂的花束。
稚优说过,她是朋友,
那王子文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眉头越蹙越深的田祈然眯起眼,对上眼带笑意的视线,瞬间就明了的她微微扬起下巴,咧着嘴角不屑地哼笑一声,王子文啊王子文,敢情这就是你要的一起来看她啊。
“hi,祈然。”王子文肯定自己刚才的举动被看的一清二楚,她扬起笑容又轻问了声,“终于来看稚优了么。”
田祈然颔首闻了闻怀里的花,抬起头眼带利刃不示弱地回击过去:“王教授,你可也终于亲到我家老师了。”
“哈哈,被你们看到了啊。”王子文撩起耳边的头发,摸去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只是特别想她了,别介意啊。”
“我老师泉下有知,肯定谢谢你这个朋友的惦记,我又怎么会介意一个朋友亲她。”田祈然面带微笑,脚下生风地直走到王子文面前,一丝犹豫未有的直接弯腰将那束花挪到了别处,才把怀里的向日葵端端正正摆在了碑前,“我老师喜欢向日葵,还是我告诉你的呢,王教授。”
王子文被田祈然冷漠的一瞧,唇角紧抿的往后缩了半步,“哈哈,也是,稚优喜欢什么,我的确不太清楚,她说的最多除了艺术也就是你了。”
“王教授,应该知道我不只是稚优的学生吧。”轻描淡写的田祈然微微一侧身,盯着王子文手上的结婚戒指,“还是说,您丈夫知道您的这份情感?”
“祈然......”,被锤击到重点的王子文倒吸一口冷气,声音不由得也逐渐弱了下去,“我知道你和稚优谈过恋爱,我和我丈夫都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