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到了金沙城接手所有事物后,元偲瑾就带着三万多人和谢清韵往长安城走。
长安城可是元穆的老巢,谢清韵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打上一场吧!谁知道长安城的大门比金沙城的门都容易打开。
看着眼前敞开的朱红大门,谢清韵错愕地看向身侧的元偲瑾,就这么简单的打开了。
“难道里面的人在唱空城计吗?”
“他还没那个胆子!”
坐在马上的元偲瑾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一眼身侧谢清韵,那语气也不知道是在鄙视谢清韵的智商,还是在鄙视元穆的勇气。
“瑶华不是说长安城里有三万守军?”
把自己移动到鄙视之外的谢清韵,蹙眉看向元偲瑾,心底暗暗想着难不成自己得了一个假情报还是元偲瑾学坏了,开始欺骗她了。
“微臣恭迎陛下,皇后娘娘回京!”
谢清韵还没有想明白,就见城门走出两个头戴大兵帽子,气质很是斯文的男人,到了元偲瑾跟前有些激动地跪到地给两人行礼。
听着声音谢清韵觉得很是耳熟,等到两人抬起头时,谢清韵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两位大人,辛苦你们穿成这个样子,守着城门来迎接我和陛下入城了!”
跪下地上的褚瑞和季东阳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谢清韵,褚瑞板着那张棺材脸没有吭声,季东阳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娘娘客气了,说来惭愧我和褚瑞兄就是长安城的守门士兵!”
还是最下等的那种,所以才会在所有人都怕危险躲到深宫内院的时候,依旧留他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城门。
“风餐露宿这么多日,两位大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恪守尽忠,陛下二位大人不愧是我大魏的栋梁之才!”
听完季东阳的苦水,谢清韵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经历一样,云淡风轻语气却颇为认真的感叹道。
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眼谢清韵,对谢清韵的胸襟气度到是越来越佩服了,这个时候还能变着花样的不知道是安慰她们,还是随口胡诌,总之能说出这样的话,到也不得不让他们在刮目三分。
“都起来吧!”
与谢清韵对望一眼,元偲瑾几不可见地颔首点了点头,对着下面的两人道。
跪在地上的两人看着端庄守礼,沉稳自持的皇帝陛下都点头,估计皇后娘娘不是在嘲笑他们,而是在夸赞他们,才算安心地起身。
“城中的情况如何了?”
没有啰嗦,在两人起身后,元偲瑾看向季东阳问道。
“回陛下,城中的三万守军,已被沈遂良和张殊劝服,两位大人和瑶华已经带领两万军队包围了皇宫,元穆父子与他们的党羽皆在宫中,等候陛下发落,除此之丞相府也被我们严加控制起来,不过丞相大人,说想要见陛下一面!”
拱手弯身站在元偲瑾跟前的季东阳把城中的事情一一道来后,元偲瑾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苦!”褚瑞和季东阳对着元偲瑾拱手行礼异口同声的道。
“宁王在哪里?”元偲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后,沉声问道。
季东阳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褚瑞,明显没有想到元偲瑾会问元怀瑾的事。
“两位大人最是了解陛下性子的,在陛下跟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看着两人的神色,谢清韵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心底已经猜到元怀瑾不会有什么好去处,估计是没能进皇陵,却没有想到元谐会这么狠毒。
看着跟前被仵作分割的尸体,谢清韵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元偲瑾身上涌起一层阴沉之气。
让本就阴沉潮湿空气里弥散着腐臭气息的停尸房更加阴冷,自己呼吸都变的困难,跪在地上的仵作和守卫觉得自己身上的皮都被元偲瑾的目光刮掉了,此刻的自己都不像是活人一般。
连气都不敢喘了,整日都和尸体打交道的人,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他们如此近,近的只要眼前人一句话,他们这一群人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始终站在元偲瑾身边的谢清韵,很庆幸自己随着元偲瑾来到这里,没有听元偲瑾的去褚瑞家找凝霜,瞧着沉默不语的元偲瑾。
谢清韵有些心疼靠近元偲瑾,伸手握住被元偲瑾指甲挖出血的手掌,低低的叫了一声。
“陛下!”
轻柔的声音好似初春的暖阳,照进阴暗潮湿阴霾密布不见天日的森林深处,硬生生的在黑暗里劈出道亮光来,把元偲瑾从阴沉的雾霾里生生地拖了出来。
神色木然宛若冰雕,浑身阴冷已经失去知觉的元偲瑾,有些僵硬地转头,云雾弥漫染着血色看不到任何光亮的桃花眼渐渐的有了焦虑,冰冷僵硬的身子借着手上越来越大温暖,缓慢的恢复过来。
把他从乍然见到元怀瑾被分尸时的空蒙中拉了回来,望着谢清韵的目光迟疑片刻,回了心神。
“传朕旨意:元谐生性残暴,品佞无德,以下犯上,罪大当诛,判以凌迟之刑,元穆身为人父,教子无方,以同罪论处,杨毅恒身为世家子弟,不知劝慰,反助纣为虐,判斩立决。”
站在阴沉幽暗的牢房里,浑身透着冷意的皇帝陛下,让周围惊若寒蝉的人,都丧失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直到站外面的褚瑞躬身应了一声是,才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陛下,皇宫已在两位大人掌握之中,还望陛下早日回宫主持大局!”
站在褚瑞身边的季东阳与看过来的谢清韵目光相交的时候,谢清韵对他挑了挑眉,季东阳点了点头道。
“我来处理这些,陛下回宫吧!”
站在元偲瑾身侧的谢清韵握了握元偲瑾的手,接着季东阳的话道。
元偲瑾侧头看向谢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