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下死伤人数,大概有三千多人。
伤残的已经送去救治了,其余的也按照元偲瑾的要求安排去休息了。
安歌带着人先清理一下战场,等到虞城来了继续善后。
谢清韵和元偲瑾没有进襄州城,只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小院子带着谢清韵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追着逃走的襄州城军队奔着均州城而去。
襄州城的人并没有准备,不然就算是一堆残兵腐将,八万人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拿下来。
到了均州城外,元偲瑾依旧打的是技巧战,一行人在均州城外不断地放烟雾弹。
到了晚上就敲锣打鼓在门口吵闹,偶尔会放出一二百人到门口去放一把火。
没事就到城楼下去挑挑事,或是往城楼上放点火箭给里面的人提提精神。
还会让安歌抽空飞进均州点两把鬼火,这些谢清韵也参与过一两次,后来就被元偲瑾发现了,不由分说地被他按在军营里睡觉,她只能白天和谢朗出去溜达两圈。
白天的时候也只是敲锣打鼓,让里面的人热闹一下,不给他们睡觉的机会。
如此折腾了半个月,均州城里从士兵百姓,到将领军官都处在严重失眠的状态,熊猫眼,大眼袋,头发都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最坑爹的是一个个都神经衰弱了,整日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还没有大夫能治。
甚至有很多士兵都期盼着元偲瑾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元偲瑾似乎听到了他们的祈祷,终于在除夕的那一天,谢朗带着五万人直逼均州城门。
多次进城探路的安歌也带着由谢清韵特制的麻油绳子铁钩子,一路飞奔上城楼。
不到两个小时就硬生生地在城楼上撕了一个口子出来,城楼下的谢朗火箭齐发,圆木车直逼城门。
城门里的士兵本来就是晕晕乎乎,脚下踩着棉花似的飘飘然然,处在没有睡醒的状态,以为外面的人又是来胡闹的,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来真。
里面都快被元偲瑾逼的眼睛冒红血丝的人,哪里能砍的过外面这些精神充足的士兵。
里面的人手起刀落,一砍一个,大门三下五除就被外面的人给撞开了,等到外面的人都冲进来了,里面的人还头重脚轻,伴有耳鸣的晕乎呢!
估计脑袋和脖子分离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没有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在那?我是谁?这么深奥的问题。
谢清韵与元偲瑾一起催马入城的时候,谢清韵手的残雪横空飘过,如落雪折梅一般。
一片血红色四散在瑟瑟寒风里,身侧旁边的元偲瑾也没有放松,手一柄长剑直逼围攻上来的士兵而去,被剑气扫到的人也是瞬间跌落。
虽然杀伤力不及安歌手的万仞,也足够让人心生寒意了。
看到他的人也都是连连后退,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元偲瑾手的剑气扫破了脖子或是四肢。
均州里的这神经衰弱的人比起襄州城里毫无防备的瞌睡虫,战斗力稍微好了一些,城门攻破之后里面的人还清理了三四天,才算是清理干净。
与上次一样这边清理干净了,元偲瑾和谢清韵待着手下的士兵修养了五天,调整了一下军队,意思意思地过了一个年。
追人的时候元穆东拼西凑的救援军就出现在均州城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就觉得元偲瑾之前攻打均州的方法很有效。
或是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竟然用元偲瑾攻打均州城的方法攻打均州城,站在城楼上的谢清韵看着城下跟猴子一样敲锣打鼓的人,看向身侧的元怀瑾。
“怕是我们遇到了一群傻子吧?”
虽说攻城的招数都是通用的,但你也要因人而异吧!
瞧着楼下那一群被安歌万仞横扫过的猴子,谢清韵甚是同情地感叹一句后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啊!”
“回去睡觉!”
看了不到一柱香就结束战争的安歌一脸不悦地盯着落荒而逃,给他们统帅传消息的士兵。
明天想玩就多送几个人来,这么少的人来既不热闹,也很无趣的!
冷哼一声催着自己胯下的马,带着身后的二十几个人转身回了均州城,站在城楼上的谢清韵抬手打了一个哈欠。
“行了,都撤了吧!看的我都会困了!”
说着还很顺手地拉着元偲瑾一起往下走,元偲瑾看了一眼被谢清韵扣在手里的手。
蹙了蹙眉却不动声色地撩起自己宽大的袖子盖住两人的手,才随着谢清韵往下走。
走在他身前的谢清韵看到元偲瑾的动作身子往后稍退些许,恰好与元偲瑾并肩。
“陛下您说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是不是挺没规矩的?”
刻意压低了声音贴着元偲瑾的耳朵低低的呢喃道。
“难得你也能懂得这些?”
像是看太阳从西面升起一样稀奇的元偲瑾侧头看了一眼谢清韵,不咸不淡地道。
“我是近朱者赤啊!”
谢清韵颇为自豪地感叹一句后,好奇地看向元偲瑾,接着道。
“这么说陛下您就不能近墨者黑?依旧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这话说的走在两人身后的午桥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护栏,谢清韵很有同情心地撇像身后的午桥。
“夜路滑,你可要小心些!眼睛放到该放的地方。”
不等午桥说话,谢清韵又很体贴地看向元偲瑾。
“陛下放心吧!今夜这么黑他们一定看不到您的……”
“闭嘴!”
谢清韵的话没有说完,午桥就听到他们家主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吓得午桥好不容易站稳的脚又滑了两下,差点坐到地上!
谢清韵侧头乖巧地睁着一双水汪汪和天上星子一样亮的大眼睛,乖乖巧巧地望着元偲瑾,嘴巴紧紧地闭着无辜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不经意间卖萌的阿陵!